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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他情人去

  知夏觉得尴尬,好像自己反反复复的挣扎过程被他看穿了。

  但他给了一个合理的台阶,她就顺着下,回一个好。

  确定孟芳蕾回房间之后,知夏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光着脚小心翼翼地上了三楼。

  短短一段路,她仿佛在经历一场生死难料的冒险。

  直到抵达目的地她也没松懈下来。

  门照旧没关。

  她嗖的一下从狭小的门缝钻了进去,轻轻合上门,一扭头便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他坐在单人沙发里,手肘抵在扶手,支着侧脸,神色有酒后的慵懒迷离,唇角噙着抹懒懒的笑意。

  知夏感觉是在笑话自己。

  可是笑得那么好看,分明是勾引。

  她讪讪地极小幅度地撇了撇嘴,朝他走了过去。

  深夜,在哥哥房间,她警惕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周怀庭也没说话,敞开两条长腿,下巴朝中间的空位点了点。

  知夏看了眼他的腿间,脸瞬间就热了,马上僵硬地转过身,挺直腰板坐了下来。

  刚感受到他大腿的热量,有两条手臂便环上来,搂住了她纤细的腰。

  男人灼热的体温四面八方地烘烤,配合浓烈的酒味,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一个轻而低的嗓音附在耳边:“小朋友,洗过澡了?”

  “……”

  从他揶揄的口吻里,知夏猜测是在调侃她的睡衣。规规矩矩的短袖和长裤,上面有卡通兔子的图案,确实看着幼稚。但实际上是孟芳蕾给她挑的。

  知夏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周怀庭弯唇,相比起昨晚性感的礼服,倒更喜欢今天的兔子。他闻着女孩耳际的果香,语气少有的温柔:“手机给我。”

  知夏乖顺地把手机放进他摊开的掌心。

  周怀庭双臂圈住她,当着她的面捣腾起手机。抬起手,对着她的脸先解锁。

  知夏无意识眨巴了一下眼睛。

  面容解锁有时候不太灵敏,周怀庭在她肩膀上歪头,边瞧边重新拿手机对准她的脸。

  这一次解锁成功了,像是给奖励,他亲了下她的脸颊。

  知夏低头弯唇,看着他操作。不由自主地盯住他的手。值得探究的好看,骨指修长分明,指甲也修得很干净,呈现光滑的圆弧状,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接下来很明显,他的指尖停顿住了。

  周怀庭对于微信这个社交软件不算熟悉,但并不陌生。

  他的私人账号,好友寥寥数人,一目了然。

  有些功能他偶然了解到,比如置顶。被置顶的好友对话框颜色要更深一些。

  知夏的微信聊天界面,有三个深颜色的对话框,备注分别是妈妈、爸爸、梁心辰。

  而他,甚至比不上非亲非故的梁心辰,没能在她这占置顶的一席之地。

  亲疏不分的东西,好得很。

  周怀庭双臂倏然垂落,滑落下她的腰,脊背往后一靠,仰着头气得笑出了声。

  知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头看了看。

  男人仰头靠着,一眼看到他尖突的喉结,像边界不明晰的倒三角。她每次看到就忍不住想碰一碰它的棱角。

  但她很清醒,这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又茫茫然转过头去。

  周怀庭睨过她圆润漂亮的后脑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恐怕是喝多了酒,脑子沾上水,想歪了一件事。

  他们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没什么必要把他置顶,可以原谅。

  善解人意的男人又直起身,重新圈住妹妹的腰,将手机屏幕朝上,“密码。”

  灼热的气息罩着后背,知夏却莫名感到一阵凉意,她马上说出了密码。

  周怀庭再次点进微信,视而不见那三个置顶,径直进了自己的对话框。

  “刚才想打什么字?”

  他语气没有多余情绪,平铺直述。但知夏对于他的情绪有着独特的敏觉,察觉出了他不知名的生气。

  她很快诚实地一字不漏地说:“哥,你喝醉了吗,难不难受。”

  周怀庭神情微顿,侧眸看她,目光一一落在她好看的眼睛、鼻子会说话的嘴,听话的耳朵,瞧着十分顺眼。

  他在对话框里打下这段文字,点发送。

  然后在她耳边说:“嗯,有点。”

  听言知夏下意识扭身要看看他,关切道:“有点醉还是有点难受?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周怀庭低眸看着她翕动的嘴唇,嗓音多了份沉哑:“你再动,更难受了。”

  知夏察觉出什么,面红耳赤地扭回去。

  周怀庭笑了,他今天还真不想做,只怪这玩意儿不受控制。

  他往后坐一点,转移注意力,继续问:“除了这句,还想打什么?”

  声音再度近距离入耳,这回没有不高兴的成分。

  但接下来这句僭越的话,她不太敢说。

  见她沉默,明显还有话。

  对听话的小朋友只能用上威胁。一只烫人的手掌横冲直撞地掀衣摸到她的小腹,捏了捏一丝贫瘠的赘肉,他呼吸擦过她耳畔:“不说,今晚留下来我好好拷问。”

  知夏身体一颤,低着声音招供:“你和谁一起喝酒?”

  周怀庭倒是没太不意外,单手熟稔地打出这几个字,点下发送后他把名字一个个说出来:“许卓、贺冷睿、徐亦霖…”

  大约是因为他喝醉了,知夏觉得他今晚格外的有耐心。

  而且这里面没有一个类似女性的名字,知夏很明显弯了唇,心情松弛下来,随口问了一嘴:“牧之哥不在吗?”

  周怀庭今晚的耐心伴随了不稳定的情绪,他说了这么些人的名字,没说的她倒记得清楚。

  他嗤了一声,有意无意加重音:“他结婚了,和你的好闺蜜。”

  “?”

  这特意的提醒好像在暗示着什么。知夏脑子转了两个圈也没听出来,应着我知道。

  周怀庭皱眉,指节用了力度掐她的腰,“还挺失望是吧。”

  知夏吃了痛,通电一般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

  周怀庭那些朋友,只有林牧之是成熟正经的一款,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虽然冷淡疏离,但对知夏这种乖小孩儒雅随和。

  小时候其他哥哥都捉弄她的时候,林牧之就会把人叫走,再回来给她一盒巧克力豆,让她去别的地方玩。

  所以她喊牧之哥哥的时候最甜。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他。

  被冤枉知夏有些委屈,真心实意地说:“我没有失望,心辰能嫁给他我很开心。”

  她这不开口还好,一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更像是人都结婚了没办法了,只能苦中作乐,自我安慰。

  而且传达出一种,只有林牧之值得嫁的观念。

  周怀庭情绪上来,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双手掐住她腰侧把人提起来,往前一推,“他那么好,你做他情人去。”

  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他们一直默契地避免提及这个难堪的词汇。现下他一句话,残忍地将他们之间丑陋的关系开膛破肚,血淋淋地洒向对方,结果令双方都难堪。

  于是知夏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仓皇逃走。

  周怀庭看着那双纤白的脚走得飞快,很快消失在视野里。他整个人往后靠,仰头对着天花板,握拳锤了锤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做他情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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