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我带着大哥大嫂去找姜雨菲。

　　姜雨菲看到我和大哥大嫂时，立马就换上了笑容：「爸爸，妈妈，姑姑！」

　　她对于新的亲人的接受远比想象中快。

　　大哥大嫂依旧不习惯她这声称呼，想说些什么，但又怕伤了她的心。

　　他们作为父母，其实没有不称职的地方，因此在亲子鉴定结果未出之前，他们依旧被那种可能勾着心弦，忧心忡忡。

　　只有我不受影响。

　　在见面寒暄过两句后，很平静地问道：「姜雨菲，你们学校表白墙有刷到吗？」

　　她脸色一僵，随即用一种不明所以的语气问：「没有啊，怎么了姑姑？」

　　「你们学校表白墙有人匿名发了你和瑶瑶的事，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恶意，现在表白墙我已经让人删了，不过已经有不少人顺藤摸瓜去骂她，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一直看着姜雨菲的表情，说到后半段，她的眼神里其实不算太自然。

　　或许还有一丝畅快。

　　「我不知道这件事。」

　　姜雨菲的眼睛蓦地红了起来，「姑姑，你的意思是觉得表白墙是我发的吗？」

　　「在你和爸爸妈妈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大嫂忍不住先开口了：「菲菲，周周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将这件事告知过同学或者朋友？」

　　她神色闪烁了一下，好半晌后才小声说：

　　「我之前和室友提过一嘴，可能是她们替我打抱不平吧……」

　　我观察过那条表白墙下的评论，确实有可能是和她关系好的人。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这件事宣扬出去实在太草率了。」

　　我哥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是什么重话，却不知戳中了姜雨菲哪一点，她的眼泪扑簌簌滑落下来：

　　「爸爸，您也怀疑是我故意让人这样做的吗？不管我有意或者无意，但江清瑶抢了我十八年的人生难道不是真的吗？我明明才应该养在你们身边，当你们疼爱的女儿啊！我难道不能怨她吗？」

　　「可是即便十八年前你们真的被调换了，那时候的瑶瑶也是刚出生，她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更不知自己的身世，你应该怨恨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人以及没有保护好你的爸爸妈妈，也就是我们。」我爸叹气道。

　　「可是她是利益既得者啊！」

　　姜雨菲跌坐在地，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即便到现在，你们也一样拿他当自己的女儿不是吗？她得到的一切本来应该是我的！」

　　她的情绪外露过于真情实感，连大哥大嫂都觉得她不像说假话。

　　确实不假。

　　姜雨菲沉浸在那个被调换人生的故事里，真情实感地怨恨顶替了自己十八年人生的另一人，以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