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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对面的人在家养伤,消停了几日。

  阿虎也将我阿姐找到接了回来。

  即便齐嬷嬷已经说过,阿姐在婆家饱受磋磨,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阿姐被带到我面前时,我眼泪还是跟开了闸一般涌了出来。

  阿姐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

  不过三十几岁的她,头发竟然花白了一半。

  虽然齐嬷嬷安排下人,已经给阿姐梳洗一番,可那干枯的头发还有打着结梳不顺的地方。

  更令人心疼的是,阿姐脚踝厚厚的伤痂,上了药还在渗着脓血。

  阿姐神情有些木然。

  阿虎说找到阿姐时,她被夫家关在地窖,脚上还铐着铁镣。

  后来和邻居打听才知道,阿姐是被绑着拜的堂。

  原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孩子生了女子便不会再有二心。

  可阿姐是个刚烈的,逃跑自残样样都试。

  后来夫家就用镣铐给她绑在地窖,灌米汤续命,硬是看着她生了两个儿子。

  我唤了一声“阿姐~”

  阿姐抬眼看我,浑浊的眼睛只是眨了一下。

  直到我将那绣了梨花的荷包塞进阿姐的手。

  阿姐才认出我,哭出了声音。

  “二妹,那一日我已经筹到钱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还是让阿爹把你送走了!”

  阿姐哭着问我,这些年在宫里是不是过得很苦。

  她自己已经被磋磨得不成人形,竟然第一句话是心疼我过的苦不苦。

  我抱紧阿姐,哭的喘不过气,只能不住地摇头。

  原来这些年阿姐一直在内疚。

  当年阿爹摔瘸了腿,没钱买药,阿爹要是瘫了,家里没了劳动力,日子可想而知。

  于是听人说宫里来人擢选宫人,便要将我送去。

  阿姐不依,她要替我进宫,可她年岁超了宫人擢选的要求。

  她求阿爹别送我走,她说她会去筹钱给阿爹治腿。

  可阿爹不信身无长物的阿姐能筹到什么钱,于是根本没有理会阿姐反复的哀求,还是将我送到了府衙。

  长契已签,我被安置进了府衙,阿姐回来也回天乏术。

  再后来阿姐频频眩晕呕吐,阿爹才知道阿姐带回来救我的银钱是怎么来的。

  这也让阿爹突然开了窍,女子可以这般赚钱。

  于是,三百贯将阿姐卖给了在宿州因为又穷又丑,娶不到媳妇的林麻子。

  娶亲那天阿姐不从,闹了很大阵仗。

  阿弟冲出来护着阿姐,被林麻子推倒嗑到井沿,就这么没了气。

  闹出了人命,喜事却没停。

  阿爹又管林麻子要了三百贯了事。

  三百贯平一条人命官司,林家再穷也想办法凑了出来。

  “二妹,这些年我留着这口气,就是不甘啊!我还没亲眼看见这些恶人遭了报应!”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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