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怀孕了？
叶芝芝本来撒娇的小动作停下，僵硬在原地。
“……奶奶，这需要做吗？我们俩都已经……”
已经睡过了啊。
像是看明白叶芝芝的意思，老太太和善笑：“是夫妻了更得做。我相信你身体没问题，但为了周家后代着想，都需要检查检查。”
“别害怕，芝丫头，景渡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也不行！
叶芝芝的脸倏然煞白，惊恐抚摸还算平坦的小腹。
要是被发现她有孕，这辈子就完了！
叶芝芝咽了口唾沫，觉得老太太脾气好，应该心肠软，拉着老人胳膊祈求：“奶奶，我从小就害怕医院，不去行不行？或者……我们让医生来家里？”
“芝丫头，你这是什么话？医生是公务人员，哪有麻烦他们来家里的道理？”
谁想老太太皱起眉头，严肃教育叶芝芝。
“芝芝，周家不兴阶级尊卑那套，你以前盛气凌人的脾性，要改掉，知道吗？”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叶芝芝屈辱又记恨。
内心辱骂老不死的，面上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周景渡。
谁知周景渡打量叶芝芝的眼神亦十分幽深，一锤定音：
“嗯，今下午就去。”
……
市一医院，妇科。
医生正带着手套指检，公事公办的冰凉语气警告：
“红肿还有轻微撕裂，房事要注意节制。”
慕歌听得面红耳赤，尴尬点头。
“……好。”
她真服了，从昨夜到家到现在，慕歌疼得睡不着觉。
实在按捺不住，不得不来妇科检查。
慕歌应该是第一个因为初次圆房太过激烈，需要来医院开药的女人。
并且，还是跟别人的老公圆房。
好不容易检查完，医生给她开了个单子：
“拿着这个去抽血。”
慕歌乖巧点头，正要走出门去，这时被人叫住。
医生皱着眉头，口罩下的表情有担忧和迟疑：“小歌，你妈妈的手术费，结清了？”
慕歌身形一顿：“嗯。”
因为妈妈的病，慕歌算医院的常客了，一些医生护士认识她很正常。
昨夜凌晨慕歌缴清了所有治疗费用，共计二十万，今天还挂了妇科看病，不用想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女医生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慕歌，谁知慕歌先开口：
“谢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慕歌紧捏治疗单，心事重重出门，结果一抬头见到迎面走来的叶芝芝。
叶芝芝挽着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
不需要看清脸，单凭出类拔萃的气势她就知道一定是昨夜把她压在床榻不死不休，让她肿痛了一晚的“周先生”。
慕歌暗道倒霉，立刻转身又打开诊室的门。
“怎么了，小歌？”
慕歌匆匆躲进去，动作很快，没让任何人看清面庞。
但就算如此，她过于突兀的动作还是引起了周景渡与叶芝芝的注意。
周景渡一抬头，就看见了慕歌匆匆离开的背影。
好眼熟。
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叶芝芝警铃大作。
她可是认出来了这是慕歌！
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
故意的吧！
“老公，碰见熟人了吗？”
叶芝芝心跳如鼓，不安询问。
周景渡听着这撒娇，眼神琢磨不透的收回了视线，瞥视她一眼，心中那股矛盾感更深了。
昨晚在床上她叫他老公，分明是好听的。
现在却怎么听怎么排斥。
叶芝芝那甜腻的声音，让他心中有些堵。
好像有哪里不对。
周景渡又说不上来。
“没事，看错了。”
慕歌硬生生在房间呆了一会儿才出门，结果出门又看见叶芝芝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接着就被叶芝芝拖到安全出口的楼道中。
“你来这干什么？”
叶芝芝气急，攥住了慕歌的手腕质问。
慕歌甩开她，目光厌烦。
“开药，有什么问题么？”
叶芝芝一时噎住，看见了她手里的缴费单子，这才想起来，慕歌的母亲就在这个医院。
她仍旧没好脾气。
“守好秘密，要是露馅了，有你好看的！”
慕歌深呼吸一口气。
盯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语速缓慢的回她：“这么担心你丈夫被人勾引，你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而不是盯着我。”
慕歌不卑不亢。
说出的话并不尖锐带刺，更像是心平气和的忠告。
可在叶芝芝听来，简直是讥讽！
“我要你教？”
她恶狠狠瞪了慕歌一眼，心中暗骂。
真是瞎了眼，以为是好拿捏的废物，结果招进来个定时炸弹！
可木已成舟，她能怎么办？
只能尽量压制脾气道：“算了，刚好你在这，就不用我托人找关系了。喏，单子给你，你去替我做检查！”
慕歌看了眼，恰好也是血液检测的缴费单，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她看了叶芝芝一眼，抽出手机淡然说了句：“这是另外的价钱。”
叶芝芝气得头晕，给慕歌转账。
……
过了不久，慕歌拿着血液检查报表出来了，上面清晰写着“孕酮激素稳定上涨，妊娠三月。”
她帮叶芝芝做血检，自然叶芝芝顶替她做。
现在慕歌手上拿着的化验单便是叶芝芝的身体结果。
她看检查结果看得仔细，没注意撞到男人身上。
“小心。”
头上传来磁性低哑的嗓音。
慕歌浑身一颤，惊恐抬头。
周景渡……终究还是撞见了他。
幸好慕歌刚才跟叶芝芝见面的时候，叶芝芝命令了她戴上口罩，与周景渡四目相对，男人看不见她的脸。
可是慕歌还是觉得紧张，忙推开男人压声喊：
“先生。”
周景渡凉凉看着慕歌，特别是看她那双桃花眼。
好熟悉，跟叶芝芝倒是有几分相似。
刚才他就觉得有些奇怪，特意来寻，果然发现了昨晚叶芝芝那个古怪的保姆。
周景渡没在意慕歌问好，眼神落在她手上的体检报告上，冰冷的幽眸深邃而晦涩。
终于发现什么，他径直拿过慕歌的报告单，语气讥嘲。
“慕歌，24岁？”
“这么年轻有个七岁女儿？”
慕歌一抖，反应过来男人拆穿了昨夜她的谎言。
她情急之下伪装的可是中年人，被戳破了，慕歌哑口无言，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对周景渡解释。
这时候，男人继续看报告单，脸色倏然变得漆黑，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