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顾清颜点点头，泰然自若道：“都听林诚的，你想去巴黎，那就去巴黎。”

　　她眸子里俨然没了之前的担忧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退让。

　　看着陆林诚的背影，她忽地怀疑起来。

　　她对陆林诚真的是爱吗？

　　还是对顾宴礼爱而不得的代替。

　　但她只是无奈摇摇头，给远在M国的沈语兰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到个极其耳熟的声音。

　　顾宴礼？

　　她迟钝地摇摇头，木讷盯着地板，对于自己幻听的行为感到可笑。

　　“大姐，你研究成功了吗？这么多年了，你始终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还有三天是我和林诚的婚礼，你回来吗？”

　　沈语兰给正在看星星的顾宴礼披了件衣服，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回答电话那边的顾清颜。

　　“你还记得那年体检吗？”

　　顾清颜点点头。

　　在那次体检过后，一向阳光开朗的沈语兰就仿佛变了个人，整日躲在书房不出来。

　　就连他一向疼爱的顾宴礼都不理。

　　也就是在沈语兰的十七岁生日，沈语兰毅然决然去了M国。从此十年，了无音讯，却会在每一年顾宴礼生日时准时送来礼物。

　　对于沈语兰的突然出国，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

　　明明沈语兰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却远赴M国，放弃了国内的大好前程。

　　“因为父亲告诉我，宴礼他体内有许多野生癌细胞。”

　　顾清颜缓缓睁大眼睛，几乎忘记呼吸。

　　手里的酒杯悄然掉落，砸在桌面，红酒在桌面上晕染开来。

　　电话那边的沈语兰还在说着。

　　“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都会得癌症，那时候国内没有相应的治疗方案，于是我便出国了。”

　　顾清颜滚动喉咙，额头上冷汗涔涔。

　　她嗫嚅着嘴唇，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么，急于求证。

　　“那哥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渐渐放大，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盖住。

　　沈语兰的袖子被拉了拉，顾宴礼向她摇摇头，眼里皆是恳求。

　　她向来是禁不住顾宴礼的请求。

　　“还没有，宴礼最近还好吧？”

　　沈语兰问道。

　　沉默在此刻悄然而至，顾清颜点燃根烟，想到那天顾宴礼的状态，昧着良心道：“还好。”

　　电话挂断后，顾清颜跌坐在昏暗的角落，久久不振。

　　她不敢打电话去询问，更不敢就如此逃避。

　　她以为，顾宴礼接下来的生活会很美满，却不曾想从开始就奠定了一个悲苦的结局。

　　忽地，那抹鲜艳的红在他脑子里炸开。

　　她颤抖着手，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她给助理打去电话。

　　“你去查查，宴礼他在殡葬服务那里预约的原因是什么，尽快！”

　　他话语的急促让助理不敢怠慢，连忙去联系了。

　　不多久，顾清颜的电话响起。

　　她盯着振动的手机良久，才接通电话。

　　“顾总，那边说顾先生预约殡葬服务的原因是绝症，而预约的时间是半个月前。”

　　“而顾先生的葬礼，早就在三天前就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