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听见新医院里,医生说爸爸的手术一切顺利后,夏知愿过分跳动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有时间悄悄打量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顾云洲。
这便是爸爸之前让她联系的顾先生。
想到自己要让他帮忙解毒,以及自己和季宴安那独特的解毒方式,夏知愿莫名就红了脸。
她小声开口:“顾先生,真得谢谢你。”
顾云洲却忽然轻轻指了指她的手,神色微动。
“夏伯父已经没事了,夏小姐,现在该处理你的事了。”
“我的......事?”
夏知愿不解,便听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赵伯父,您现在有空看诊吗?好,我现在过去。”
直到坐在诊室里,夏知愿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腕异常疼痛红肿。
想来是被季宴安撞倒后受的伤。
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顾云洲是怎么发现的?
“骨头有些错位,稍微忍忍,我帮你接正就好,其余的外伤记得涂抹药膏,少用那只受伤的手。”
医生的话让夏知愿回过神,待一切处理好后,医生看向顾云洲,眼中含着熟络的笑意。
“小洲,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小子这么紧张一个女孩子。”
“顾老头该开心得不行了。”
顾云洲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当然。”
夏知愿并不是很懂两人的对话,再次道谢后,她又急匆匆地赶回了住院部。
谁知竟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知愿,怎么转院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电话也不接?”
“我问了医生,说伯父一切安好,我就说伯父肯定......”
季宴安话一顿,视线从夏知愿身上逐渐移到旁边的顾云洲。
他语气变得不善:“这是?”
身边堂而皇之挽着季宴安胳膊的乔清露眼里闪过嫉妒的光。
她不甘地小声开口:“夏小姐,你是在生气宴安哥的气吗?他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能为了气他而总是和别的男人接触啊。”
她过去受了这么多苦,凭什么夏知愿抢了她这么多年季宴安的疼爱,如今又勾搭上了更优秀的男人?
她这么形容夏知愿,想必这样的优秀男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顾云洲果然眼神变了,他眼睛微微眯起,略带疑惑。
乔清露眼前一亮,正想趁热打铁,却见顾云洲眉头轻轻一挑,嘴角上扬,带着几分骄傲与戏谑。
“优秀的女人,自然能吸引更多男人围在身边。”
“这和那些要靠绿茶抢男人关注的人自然不同。”
“你说是吧,这位小姐?”
乔清露还未散去的笑容忽地一僵。
要不是场合不对,夏知愿差点就要笑出声。
没想到看起来优雅矜贵的男人,阴阳怪气起来还挺在行。
但此刻夏知愿可没空去理面前两人,爸爸如今已经转去了普通病房,她还想进去照看一下。
见夏知愿没有理会自己,季宴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同为男人,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夏知愿很不一般。
“知愿,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伯父。”
眼见夏知愿转身要走,季宴安赶紧跟上,甚至没顾得上身旁的乔清露,直接甩开了她。
可他要拉住夏知愿胳膊的手却被旁边的男人侧身挡住。
“这位先生,你没看见她的手受伤了吗?”
季宴安一愣,他低头看向夏知愿的手,才注意到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解释:“知愿,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没注意到你受伤了。”
但夏知愿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转身便朝着爸爸的病房走去。
在看见那个男人也要跟着一起进病房时,季宴安再次急了。
他学着男人的姿势想要同样将男人拦在外面,却不料有护士上前将他先一步拦住。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这是vip特护病房,您不能进去。”
季宴安怒气上来了,指着顾云洲就问:
“那他凭什么能进去?”
护士顿时面露疑惑。
“因为他是给这间病房缴费的人啊。”
气急败坏的季宴安顿时哑火,他不甘地透过玻璃窗盯着里面。
那个一心想和他待在一起的女人,此刻身边却自然地站着别的男人,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他。
季宴安内心莫名变得烦躁,他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留下来陪夏知愿,而去找了乔清露。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乔清露抓住机会赶紧上前,柔若无骨地攀上季宴安的胳膊。
“宴安哥,你别生气,夏小姐可能就是跟你闹脾气而已。”
“她以前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你。”
乔清露一直观察着季宴安的表情,她有十足的把握能一直拿捏着季宴安,顺便利用季宴安给夏知愿添堵。
占了原本属于她的季宴安那么久,夏知愿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季宴安眉心微动,他被说动了。
夏知愿有多离不开他,他是世界上最清楚的人。
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夏知愿都无法找到别的男人替代他。
用不了多久,夏知愿就会求着他回到她身边。
他瞬间松了口气,冷着脸便离开了医院,夏知愿的所有东西都在家里,只要等她回来,他再哄哄她就好。
察觉到病房外没了人,顾云洲状似随意道:
“夏伯父的后续调理,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明天夏伯父醒来,我们就出发吧。”
说罢,他微微凑前了些,语气意有所指。
“顺便,我们来研究一下你身体里的蛇毒。”
夏知愿睫毛轻颤,微不可查地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天,夏知愿都没有回家,她不再眷恋季宴安的存在,连带着那堆收拾好的行李,她都不打算要了。
她在病房里陪护了一夜,好在第二日,爸爸果然醒了,而她也正式带着爸爸,跟着顾云洲前往了机场。
起飞前,夏知愿将季宴安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
关机那一瞬,飞机载着她飞向了蓝天。
同样是这一天,季宴安给乔清露也办了一个生日派对。
在乔清露吹蜡烛许愿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季宴安有一瞬恍惚。
他想起昨天夏知愿吹蜡烛的模样,她似乎笑得很勉强,而且她居然还一晚上都不给他发信息,也不回家。
可她凭什么这么生气,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照顾,才去陪乔清露的。
他有什么错?
“宴安哥?宴安哥!”
季宴安回过神,看见乔清露站在自己面前,嘟着嘴看着自己。
周围是朋友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亲一个,亲一个!”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夏知愿是自己在一起多年的女友,可现在却兴致勃勃地起哄他和乔清露亲吻。
他真得错了吗?
季宴安忍不住后退一步。
在乔清露委屈的眼神中,匆匆说了句去厕所后离开了包厢。
他点开和夏知愿的聊天框,犹豫了许久才决定主动发一条信息过去。
从前都是夏知愿先低头,但这次他有些等不及了。
可他却只收到一个红得刺眼的感叹号。
【您不是对方的好友,对方已拒收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