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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刚从美国回来,她才是这场派对的主角,你就让让她不行吗?”
楚和熙意有所指,就像从前一样给她出谋划策。
“男人都喜欢听话乖巧的女孩,你一会应该去给月华敬个酒,欢迎她回国。”
裴枝虞心里一片冰冷。
当精心织造的梦境一朝破碎时,她才惊觉楚和熙的嘴脸居然如此丑恶。
所有人都知道她倒贴陆奕行。
在外人眼里,是她把蒋月华逼到了国外,陆奕行深爱蒋月华,爱到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现在让裴枝虞上去给蒋月华敬酒,把她裴枝虞当成什么人了?
“哥,从小到大你最疼我,我记得我第一次来例假是你给我买的卫生巾,小学被混混堵住是你跑来救我,打完架自己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在我看来,你和我亲哥没什么区别。”
裴枝虞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哥,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不知为何,看着裴枝虞的脸,楚和熙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安,他艰难扯出一个笑容。
“枝虞,我没说错啊。”
“我是真的在替你考虑,你信我的话错过吗。”
“你看你和陆奕行在一起这么久,有多少麻烦都是我帮你解决的?”
裴枝虞像瞬间被抽干的浑身的力气,踉踉跄跄地离开。
楚和熙看着裴枝虞好像下一秒就会跌倒的身影,弥勒眯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
他这个心高气傲的妹妹几乎害惨了月华,他做的这一切只不过都只是想让她吃点教训。
这样她才会明白,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能被她掌控的。
这么想着,楚和熙好像要斩断什么似得转头就进了大厅。
所以楚和熙也没看到,有一个人打晕了脆弱的裴枝虞,把她拖进了暗处。
裴枝虞醒来时只感觉寒意沁入骨髓。
冷,好冷!
她瑟瑟发抖地环抱住身体,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后厨的冷库里。
跳舞的人最忌讳受凉,她的膝盖本身就因为高强度的受力落下过病根,连温暖的春天都要时刻带着护膝,更别说穿的这么单薄被锁在冷库里。
细密的痛苦像针扎一样刺入她的膝盖,裴枝虞痛的满头大汗,一双清冷美眸泛着无尽的红意。
裴枝虞几欲晕厥,眼前一片刺目的白,瘦弱的手臂青筋迸起。
她的腿……她的腿绝对不能出事!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信仰了,她要跳舞,她只能跳舞了!
裴枝虞艰难地趴在地上慢慢爬行,白裙上满是灰尘,细嫩肌肤被地面摩擦出一片片猩红血肉。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裴枝虞头晕眼花,几乎要绝望。
是陆奕行,还是楚和熙?
他们都知道她有多么热爱跳舞。
那是裴枝虞的生命,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他们为了蒋月华居然把她逼到这一步!
膝盖……好痛!
裴枝虞身心都痛到麻木,嘴唇开开合合,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手指抓住把手的那一瞬间,骤然剧烈的疼痛让她两眼一黑,重重晕了过去。
……
“裴枝虞怎么会被关进冷库!和煦,是你的主意?”
陆奕行站在病房外面,余光瞥见床上瘦得像一片纸一样的裴枝虞,不知为何嗓子发痒,直想抽烟。
楚和熙脸色也不太好看。
“不是我让人做的,你我都只是让六子他们灌醉裴枝虞而已,她怎么会被反锁进冷库?”
想到医生刚才说裴枝虞膝盖旧疾复发、以后要好好养着等叮嘱,陆奕行再也忍不住了,给自己点了根烟。
楚和熙皱了皱眉:“算了,只是给她一点教训,好好养着就好好养着,你又不是养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