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着陆父急匆匆去联系老友,陆母满脸担忧。
“烟烟,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别冲动行事,你跟桑旗纠缠这么多年,真能斩断过去吗?”
陆母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像一股暖流缓解了些许心痛。
她硬生生咽下即将决堤的泪水:“妈,我和桑旗已经画上句号,我相信爸爸的眼光。”
陆母欲言又止,最终紧紧抱住她:“只要是你的选择,妈妈都会站在你这边。”
陆南烟强忍泪水点头:“我会寻找真正的幸福,一定会。”
回到卧室,映入眼帘的全是与桑旗有关的回忆。
从窗边的豪华躺椅,到梳妆台上那对昂贵的钻石耳坠。
他与她同住的岁月太长,他送的礼物堆积如山,最终只能被搬回陆家别墅。
如今每一件物品都如同深埋在记忆中的尖刀,割开陆南烟的心脏,鲜血淋漓。
陆南烟睁开眼,对门外喊道:“刘妈,这个房间的东西通通换掉。”
刘妈领着几个佣人走进房间:“小姐,所有的都要换?”
陆南烟毫不犹豫地点头:“一件不留,全部更换。”
房间内的物品被一样样搬出,仿佛也将陆南烟心中根深蒂固的情感一点点拔除。
忽然,手机在桌上震动,没有任何预兆。
屏幕上闪烁的“桑旗”三个字,令她呼吸停滞。
手指发抖,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男人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宠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事不关己的冷漠。
“既然已经回国,明天过来把你这堆破烂全部搬走。”
陆南烟刚想说直接扔掉就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次日,陆南烟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前往那里。
站在曾经共同生活的豪宅前,她习惯性地把手指放在门锁的指纹识别区。
耳边立刻响起冰冷的电子警报声——“非法指纹,禁止入内!”
她愣在那里时,大门被人从内打开。
门口站着一位齐刘海黑长直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外表给人极度纯洁的印象。
陆南烟昨天在广场大屏幕上见过她,正是桑旗求婚对象——柯冬儿。
柯冬儿看着她,微微抿嘴带着一丝含蓄的笑意:“实在抱歉,让你特地跑这一趟,旗哥本想直接处理掉,但我觉得这些毕竟是你的物品,还是应该还给你。”
她说完,侧身让出一条路。
陆南烟立即看见客厅里,她的物品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那个她从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珍贵琉璃花瓶,此刻已经碎成一地残片。
这花瓶是她最珍视的收藏,桑旗每次送她鲜花,她都会细心修剪后插入其中。
柯冬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上浮现出歉意:“旗哥昨晚喝醉了不小心打碎的,还没来得及清理,要不要我们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陆小姐...”
一边说着,她已经摆出主人的姿态,弯下腰去收拾那些碎片。
大学时期,陆南烟就见过柯冬儿。
当时这女人也是这副柔弱模样,但桑旗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
他当时评价说:“装清纯的白莲花,一眼就看出来做作,根本比不上我们烟烟的真实坦率。”
如今,他却要把这朵“白莲花”娶回家了。
陆南烟自嘲地扯动嘴角:“不用了,柯小姐,这些都是无用之物了...”
她话音未落,柯冬儿突然发出一声痛呼,鲜红的血珠从她纤细的指尖流下。
陆南烟皱眉,向前迈步想查看她的伤势。
她刚伸出手,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袭来,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她的手掌直接压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传来锥心的痛楚。
桑旗充满怜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冬儿,伤得严重吗?”
陆南烟抬头望去,只见桑旗小心翼翼地含住柯冬儿受伤的手指。
那亲密举动刺痛了她的双眼。
柯冬儿羞涩地抽回手指:“旗哥我没事的,也别怪陆小姐,我只是想帮她收拾一下。”
“请你自己收拾吧?”桑旗双眉紧锁,目光冷冽地扫向陆南烟,“你那双手不是好端端的吗?”
曾经那个会为她披上外套、怕她着凉的男人,现在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废弃品。
陆南烟强忍剧痛,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了,当垃圾处理掉就好。”
桑旗冷哼一声,用脚将身边一团东西粗暴地踢向她。
“爱要不要,但这些下贱玩意儿必须带走,我嫌脏。”
陆南烟低头看着散落的物品,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桑旗居然踢过来的,是那些他亲手为她挑选的情趣衣物!
与此同时,桑旗已轻松将柯冬儿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温柔的话语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别怕,我马上帮你消毒包扎。”
陆南烟盯着地上那堆曾经承载无数旖旎回忆的衣物,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伤口处的血液滴落在纯白的地砖上,如同绽放的红梅。
脏?这分明就是当初桑旗软磨硬泡,千方百计让她穿上的!
卧室里传来柯冬儿娇柔的声音:“别、别这样...旗哥...陆小姐她...还在外面呢...”
紧接着是桑旗低沉而充满欲望的回应:“紧张什么?别压抑自己,叫出来也无妨。”
陆南烟喉咙一阵腥甜,这些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桑旗曾在床上、浴室、这栋别墅的每个角落对她说过。
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渗透进她的骨髓。
冷,太冷了。
陆南烟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银色的火机。
咔嚓——
她直接将点燃的火机扔在那堆羞耻的衣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