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时半会儿,我脑子觉得不太够用,没反应过来。
她在我身下红着脸挣扎,试图推开我,见推不开,竟然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我。
撕心裂肺的疼。
我惨呼一声,迅速蜷缩在了地上。
“死流氓!”
她从地上站起了身。
柜台店员此刻已经跑了出来,胆战心惊地问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无比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问店员:“这小子哪儿来的?!”
此时我也终于认了出来,这女人并不是美女摊主,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还是有多处不同。
首先是发型,面前这女人扎着马尾,风格更像少女,而美女摊主却是波浪卷,看起来更加成熟诱惑。
两人的声音也不一样。
当然,最显著的区别,还是胸襟的广阔程度,美女摊主的身材明显要饱满的多。
听称呼,大小姐,二小姐,莫非她们是姐妹?
“一个来搬弄货的,刚才被我给点了!”
柜台店员回道,语调中还带一丝得意。
搬弄货,就是来卖假货的意思,点就是被识破。
她闻言,无比鄙夷而恶心地扫了我一眼:“敢骗到四方斋头上,这垃圾是嫌米饭太香吧?!还不快滚?!”
我救了她一次,却没得她一句感谢,如此态度,让我有些恼火。
但她的背后是四方斋,像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店,会非常麻烦。
不惹麻烦,当务之要。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开,就当被猪顶了!
经历这么一档子事,我没心情再逛店市,身上一万来块钱,得先找一个安身之地再说。
到房屋租赁市场转了一圈,房子要么太偏,要么租金太贵。
逛了好半天,才在近郊的位置看到一栋不错的两层小楼,上面贴着一张招租告示。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挺柔媚的,大概三十来岁。
她告诉我,钥匙就在房间门口的脚垫下面,租金等她回来再给,八百一月。
进去看了一遍,房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台小电视,整体条件不错,当即决定租下来。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抽了两口之后,我对房门口说道:“跟了我一天了,进来吧。”
门外进来一个头戴贝雷帽,眼架墨镜,脸上戴着口罩的人。
她卸下了眼镜和口罩,满脸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人正是赌串摊的美女老板。
我回道:“香味。”
她闻言,秀眉紧蹙:“香味?”
我说道:“今天起北风,一直往我后背刮。打我离开赌串摊之后,鼻子里那股香味就没消失过,那是你身上的味道。”
她听完,神情震惊无比,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谁?”她问道。
我反问:“贾伯没有查出我的底细吗?”
此话一出,她眼睛瞪老大:“你能听见?!”
我将烟头给掐了,说道:“摆摊设局与破局,向来是愿赌服输。我想你不会因为这事死死缠着我,直接说事吧,否则我要睡觉了。”
她指着边上的凳子:“我能坐吗?”
我点了点头。
她坐了下来。
双腿交叉,很礼貌的坐姿。
但更加衬托出她那双腿美腿白皙、修长。
“开门见山吧!贾伯根本查不到你,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手段最高明的鉴宝人,我叫陆岑音,想要你跟我!”她神情显得有些热忱。
我皱眉道:“赌串摊?”
她摇了摇头:“赌串摊只是我的下眼子王叔摆来做把戏用的,我今天闲来无事去玩。以你的本事,可以跟我身边做大事,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实力,年薪三十万,怎么样?”
下眼子是指盯宝人。
以前旧社会,如果看中了一件宝物,因种种原因,直接去交易不合时机,会派一个人专门去盯着,紧跟宝物的去向,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宝物给弄到手。
弄到手的办法就很多了。
买下、偷来、骗取……
甚至,杀人越货。
陆岑音言语非常坦诚,而且一开口就是三十万年薪。
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来说,这待遇确实不算低了。
但我却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包袱军,不值你说的那价钱。”
收古玩的一般分三种人。
第一种是坐店商,类似四方斋那种,坐店收货出货,需要雄厚的家底,强硬的关系,店内一般有业内高手坐镇。
第二种是地皮党,专门走街串巷,收别人家里的古董玩物,需要点眼力以及小资本。
第三种就是包袱军,胳膊里夹一个包袱,在地摊里转来转去,弄到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坑蒙拐骗来糊口。
包袱军本事最差,资金最少,人品不行,在上档次人的眼里,属于遭鄙视的垃圾货色。
当然,包袱军只是托词。
我学了整整十年的古玩,到头来却攀附别人,做人手下的一条狗。
如果让九儿姐知道,她肯定要把我的腿打断。
在古玩界,我只能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神!
陆岑音秀眉微蹙,显然也没信我的话,她沉吟了一会,说道:“年薪加到四十万!”
我摇了摇头:“真没兴趣。”
陆岑音闻言,樱唇微张,俏脸布满不可思议,顿了半晌。
她那神情,就像寻到宝物不愿丢失的猎人。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有兴趣啊?”
我瞅着她的样子,顿时有些乐了。
那一刻,脑海想到了那位在四方斋狠顶了我一下的姑娘。
尽管。
她们不是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但当时,我为了迫使她不再纠缠,带一丝以牙还牙的恶趣味,指了指刚铺好的床铺:“你在这里陪我一晚,我就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