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快。

　　可能两分钟不到，声音就停止了。

　　男人还大言不惭地问女人他是不是超人。

　　女人嗲着回道：“你真讨厌……”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女人，脸上还带着潮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见到我们之后，愣了一下，没理我们，扭着屁股下了楼。

　　我们走进房间，王大头正在里面系皮带。

　　看到我们之后，他冷哼一声，皮带也不系了，直接四仰八叉坐在老板椅上，点了根烟，气势极为嚣张。

　　“知道今晚为什么来找你么？”肖胖子冷冷地问道。

　　王大头闻言，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

　　笑完之后，王大头弹了弹烟灰，脸色冷了下来：“找我还钱、报仇还是磕头求饶？哈哈哈……”

　　笑声未停，他突然抓起桌面上的烟灰缸，朝肖胖子的头上呼啦一下就砸了过去。

　　肖胖子反应很快，侧头一让，烟灰缸砸在了墙上，碎裂四散。

　　肖胖子脸色铁青，手握拳头，目光中涌出了杀意：“都不是！”

　　王大头啐了一口，拍着桌子道：“那你们他妈的来这里看老子玩现场直播来了？别他妈废话！你爹从我这里借了五十万，前天加利息七十万，到今天共七十二万。”

　　“这么滴……老子刚爽完，心情还不错。你们把七十万给我，今天我刚叫人砍了你爹，那两万块就当医药费了。怎么样？老子够仁义吧？哈哈哈！”

　　我转头向肖胖子示意。

　　肖胖子早就快憋炸了，此刻如猛虎出山，呼啦冲向前，铁嵌一般的大手，猛地拎起了王大头的头发，狠狠地往办公桌上磕。

　　惨嚎之声不断传来，简直丧心病狂的打法。

　　很快，王大头就全身血刺呼啦了，嘴里连连求饶：“别打……别打了，我认怂！”

　　当然，口中说着认怂，但从他不时闪过的怨毒眼神来看，显然他还没服，打算着事后报复。

　　肖胖子怒不可遏，一脚一脚地狠踹，边踹边骂道：“记住了你肖爷、苏爷的模样了吗？王八犊子，竟敢联合姓裴的来做老子！艹尼玛的！”

　　王大头嘴里往外喷血，双眼翻白，说道：“记……记住了。”

　　我拉开意犹未尽的肖胖子，走了过去，淡淡说道：“那姓裴的设土鱼篓局做我兄弟，这过程你一清二楚。但我兄弟只是一个没钱的小包袱军，姓裴的为什么要往死里做他，你应该不大明白吧？”

　　王大头缩在墙角，嘴角涌血，喘着大粗气：“兄弟，这事儿我真不明白……”

　　“好，我现在告诉你。我兄弟撞见了姓裴的和陆知节小老婆的奸情，姓裴的怕我兄弟泄露秘密，一旦泄露，陆知节一定会杀了他。所以，他才设局，要对我兄弟赶尽杀绝！”

　　王大头混社会这么多年，脑子还是聪明的，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事儿，是啥意思？”

　　我掏出了一张纸条，拍到他手里，冷笑道：“你照着这个念！”

　　王大头一瞅见纸条里的内容，顿时脸色陡变，跪在地上，颤声求饶道：“兄弟，你们饶了我吧……钱我不要了，肖老包袱……啊呸！肖伯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全都出，你们放过我吧！”

　　我转头示意肖胖子继续。

　　肖胖子再次把王大头给拎了起来，像练格斗一样，反复伺候着王大头。

　　终于，王大头撑不住了，哀嚎道：“兄弟，你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我念！”

　　肖胖子在边上开启录音。

　　王大头拿起纸条，擦了擦糊在脸上的血，大声念道：“艹尼玛的裴星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陆知节小老婆那点破事！老子天天在你面子当孙子，你特么把我当过人看吗？惹毛了老子，老子把你跟那破鞋滚床单的照片，全登在金陵日报……”

　　声音洪亮、气势很足、情绪到位。

　　一遍过！

　　我拍了拍手，十分满意：“现在裴星海的秘密你也知道了，陆家是金陵数一数二的百年大世家，脸面看得比命还要重！这录音不管是发给陆家，还是裴星海，我都保证你活不过第二天！”

　　王大头的脸色无比惨白：“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对了，明天叫人去把肖伯医药费和营养费给付了。还有，裴星海那里该怎么交待，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离开公司。

　　我们一路默默无语。

　　刚才教训王大头的爽快感，已经消失殆尽。

　　我们心里都知道。

　　此时此刻，我们已经不再只是爱好古董的单纯小年轻了，而是开始正式踏入了这个波澜诡谲的江湖！

　　走了一段路。

　　肖胖子突然说道：“兄弟，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肖胖子说：“我不能再这样当包袱军厮混下去了！古玩是什么？它是金钱的汪洋大海！如果没有在海里沉浮的本事，最终一定会被淹死！我要乘着舰船，激浪、奋进、冲刺，不仅要捞出大鱼，还要衣不沾湿地最终上岸！在这过程中，我需要一位掌舵老大！”

　　我眉毛一挑：“所以？”

　　肖胖子无比郑重地瞅着我：“你就是我的掌舵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