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二日一早,大堂姐从皇宫宫里回来便歪倒在了床榻上。
我掐着时辰,将陪伴左右的嬷嬷拉在廊下问道:
“娘娘可是在皇后娘娘宫里被立了规矩?为何日日回来皆面色苍白浑身湿透,非要沐浴更衣睡上半个时辰才能缓过神来?”
那嬷嬷坚决摇头否定:
“皇后娘娘贤德满宫皆知,更不曾有过一日刁难过我们娘娘。”
“反而每日请安时,都瞧着娘娘身弱,另赏一碗参汤补身子。”
“其他宫里才会眼红娘娘既得盛宠,又得中宫照应。”
我故作沉思,而后喃喃自语:
“既是被赐参汤,如何会这副模样。”
那袭明黄夺门而入,深深看了我一眼便直入内殿。
此时的大堂姐一脸憔悴,便是起身都困难。
皇帝不顾大堂姐的劝阻,招来了他亲信的太医。
“回禀陛下,贵妃娘娘······实属中毒,却有半年之久。”
太医在为大堂姐施针解毒,皇帝却将我叫在身前:
“你故意让朕听见的?”
我以头触地,回得真诚:
“是!”
继而抬眸,眼含热泪:
“因宫廷深深,无人能为她说话了。”
“谢家只要恩宠,不顾她心痛,拿母亲逼着大堂姐要谢家女儿入宫。”
“陛下九五之尊,思虑颇多,便是爱大堂姐至深,却终有疏忽。大堂姐同样深爱陛下,更是吞下委屈与毒药,也始终不想陛下为难。”
“可小七没有那么多大义,我只想我的大堂姐能活着。才斗胆耍了几分小聪明,让陛下得见真相。”
那明黄的身影,似在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坍塌在了座椅上。
“你下去吧。”
天子的愤怒便是中宫生疾,被禁足未央宫。
六宫协理之权被放在了大堂姐手中。
大堂姐没有为自己喊冤,而是踩着天子的愧疚为我求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