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要……出去,别碰我!”
林鸢开始撒泼。
我冷冷看着她:“这是陛下的旨意,你敢违抗?”
“陛下救我!”林鸢喊道,“她要害死我!”
我拧眉,故作恼怒地呵斥:
“污蔑皇后,论罪当诛,林贵人,看来今日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谢流争想要阻拦,我问他:
“陛下,是您下旨让我来替她疗伤的,这会儿要反悔吗?”
谢流争担心地护着林鸢:
“可你也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我依然不疾不徐:“当年在军中,我怎么给伤兵疗伤的,陛下又不是没见过。”
“这还是顾念林贵人是女儿身,还改得温和许多呢。”
那时候缺医少药,没有麻沸散,没有金疮药,我都是徒手把伤员敲晕,直接剔除腐肉,或者用火燎伤口强行消毒。
疼是很疼,但疗效无敌。
“陛下,救我……”林鸢不愿乖乖让我治伤。
我看着谢流争:
“陛下您可要想清楚了,我只来这一次,下次您便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来的。”
林鸢哭着道:“我不让她治,陛下……我宁死也不要她碰我。”
谢流争只得摆摆手:“皇后请回吧,不用你治了!”
我笑道:“遵旨,臣的母亲忌日要到了,还请陛下许我出宫祭拜。”
谢流争只顾着安抚林鸢,随口应下了。
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林鸢因为总装病的缘故,多次服用含有朱砂和砒霜的丹药。
今日这一顿打,将她体内积攒的毒素全部激发出来。
她很快就会尝到自己酿的苦果,是何种滋味儿了。
果不其然,当夜林鸢就发起了高烧。
太医院几十个太医都去了,却无能为力。
三日后,林鸢的伤开始溃烂脓肿,高烧依然降不下来,陷入了昏迷。
谢流争甚至从宫外请了人来治,依然不见起色。
他只能被迫来求我。
但派来请我回宫的人,都被我以要为母亲做忌日为由打发走了。
傅南笙亲自来找我,我连门都没让他进。
最后谢流争才不得不亲自来请我。
怕请不动我,还特意带了几千大内侍卫来,把我的草庐给围住了。
我依然慢条斯理地叠着金元宝。
“陛下,我母亲的忌日过完之前,我是不会回宫的,您请回吧!”
谢流争一开始语气还算和缓:
“天歌,鸢儿她快不行了,耽误不得!”
“你们天山派的医术独步天下,只有你能救她。”
我心头泛起冰冷的恨意。
他还敢在我面前提起天山派。
“我当初将师门医术最精湛的师弟师妹引荐给陛下。”
“如今他们人呢?”
谢流争眼神开始飘忽。
“他们……他们被朕派去别的地方了,一时赶不回来。”
还在撒谎!
“那陛下就让林贵人再熬一熬吧,左右不过这几日,我就腾出空了!”
我不动声色地敷衍他。
可他哪里等得起,怒道:
“慕天歌,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想让鸢儿死!”
我抬眸,终于正眼看了他,见他面如寒霜,眼里尽是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