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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的时候,谢流争正像哄三岁孩子一样哄林鸢吃药。
林鸢抽抽噎噎地撒娇:
“陛下还是去哄皇后娘娘吧,免得她生臣妾的气,又找由头打我板子。”
“臣妾身子柔弱,经不起第二次了。”
“陛下若真心疼我,索性放我出宫,我还能苟全性命。”
谢流争似嗔似笑道:“你明知朕待你真心,何苦说这种话来气朕?”
“当初封她为后,是以为她死了,给她一个哀荣,朕哪知道她还能活着回来呢?”
“待会儿她过来,这口气,朕定帮你出,好不好?”
林鸢还是假模假样地抽泣:“臣妾不敢,她武功比暗卫都厉害。”
“她若想杀我,易如反掌。陛下也不可能次次都及时赶到。”
谢流争还真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朕再多派几个暗卫保护你?”
林鸢哼了一声:“说到底,陛下还是舍不得她。”
“从前臣妾被人欺负,陛下想也不想就把人处置了,如今换成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陛下便只是敷衍我。”
谢流争无奈道:“她毕竟与朕十多年的交情。”
“她功勋卓著,在朝野声望都不可小觑,朕不能随意处置她的。”
林鸢问:“那她要是真的想杀了我呢?“
“朕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谢流争不想面对这么尖锐的问题。
林鸢却不依不饶,问:“陛下,您今天要是不来,臣妾会被活活打死,您信吗?”
她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谢流争一边吻去她的眼泪,一边道:“鸢儿,如果她真要你死,朕会先杀了她!”
林鸢眨巴着泪眼,道:“陛下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可不能骗我!”
“当然。”他语气笃定。
并未觉察到林鸢眼底滑过的那一抹阴狠,趁着谢流争不注意,悄然往口中塞了一粒药丸。
我掐准时机,走进去,林鸢和谢流争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能擅闯我寝宫?出去!”
林鸢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竟忘了我的身份比她高太多。
谢流争微微蹙眉,神情不悦:“外面的奴才都死了么,皇后来了,为何不报?”
“陛下不要怪责他们,是臣妾怕惊扰了林贵人,不让他们大声喧哗的。”
说完又看向林鸢:
“看来林贵人伤得并不重嘛,底气这么足。”
“亏得我还带了这么多人来给她疗伤。”
我拍拍手,一群人鱼贯而入。
一股奇异的臭味在寝宫弥漫开。
“你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药啊。”我用帕子轻轻捂住口鼻,这味儿的确有点上头。
谢流争已经忍不住开始干呕了:“什么药,这么冲?”
我笑道:“我们天山派的独门疗伤圣药,只要喝三副下去,不管什么外伤都能治好。”
“为了林贵人能好得再快点,我还准备了一些特殊疗法!”
我从宫女的托盘里取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和一瓶加了料的药汁。
“林贵人趴好了,本宫要先剔除你伤口腐肉,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