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
我和圆圆赶到时,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
医生神色慌张,「司令他血止不住,带来的药不够,没想到受这么重的伤啊!」
众人发愁时,圆圆命人烧了一把烙铁,「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随着一声「滋啦」,张庭安竟疼的醒过来。
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过,血确实止住了。
三日后,张庭安终于醒了。
医生说挺过来就好了,后面好好养着就行。
我有些哽咽,他宽慰似地轻轻拍拍我的手。
第五日,张庭安能开口说话了。
「听张副官说,山田来过?」
我点点头,「没事,我和圆圆应付他,足矣。」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但似乎拉扯了一下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这子弹偏一毫,你就没了。」
我的眼泪不知怎么就直直往下掉。
张庭安缓缓举起手想替我擦拭眼泪,「别哭了,我可听说,山田来那日,宋小姐可威风得很。」
听罢我蓦地笑了,「那也是跟你学的。」
「事态紧急,若是你受重伤的消息被山田知道了,保不齐他就带兵打进来了。」
张庭安点点头,「我知道。」
「让你受惊了,时微。」
「不过,山田是个记仇的,你们烧了他家祠堂,必然会来找你们麻烦。」
我毫不在意,「他就算知道是我们烧的,哪里来的证据?」
「就像你被刺杀我们都知道是他做的,也没证据。」
我有些落寞,这口恶气只能硬忍下去。
月底,张庭安大好,山田果然又不怀好意登府。
「听闻张总司令前阵受了点皮肉伤,不知恢复的如何?」
张庭安一身军装,手持军剑,稳稳坐在沙发上,「劳山田先生挂念,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也是称病偷了几天懒。」
山田假笑,「张总司令是偷懒与未婚妻约会去了?」
我知他是穷追不舍地想探究张庭安,有些恼火,刚想反驳,张庭安眼神示意莫急。
「是啊,和未婚妻培养感情去了。」
说着,张庭安将我圈拢在怀里,直视着山田。
山田皮笑肉不笑,「宋小姐果然身份不简单,又是张总司令的妹妹,又是未婚妻。」
张庭安也毫不留情,「是啊,用我们的话叫亲上加亲。」
气走了山田,张庭安竟说要和我快快举行婚礼。
当晚我就和圆圆说了这件事,此时我的心绪还迟迟稳定不了。
圆圆嘟嘟囔囔,「不应该啊,若是你们现在就结婚,我怎么到1936年才出生?」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她也是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就说听从自己内心。
「中国想要统一,军阀是迟早要被取缔的,宋时微,你要想好。」
圆圆总是能说一些很沉重的话。
「我知道你提起过的共产党,你总是早出晚归不见人影,是不是办任务去了。」
她点点头,「现在我们的身份十分敏感,并且南方那一派下令四处剿杀,我不得不小心些。」
关于这个组织我做文秘以来也了解一些,确实是利于人民、利于国家。
「圆圆,你知道的,我是和张庭安站在一处的,我若是背叛他……」
她打断我的话,紧紧握住我的手,「谁说你选择共党就是背叛他?」
「我们是新时代女性,要遵从内心信仰,绝非遵从男人。」
「宋时微,你若是见过苦难里的人们,便知为谁争取,为谁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