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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须臾之际,数不胜数且寒彻肌骨的凉气仿若决堤之洪流,自那蜿蜒迂回的管道中澎湃涌出。旋即,又被功率强劲的鼓风机以锐不可当之势,竭力吹向宿舍楼。宿舍楼内,灭火之水仍旧不知疲倦地喷洒着,恰似九天之上倾盆而下的银瀑,只因那浓重的烟雾依旧执拗地往里灌涌,毫无停歇之象。

  此刻,宿舍楼里的众人皆伏地,原本就被寒意紧密裹挟,使人不禁瑟瑟发抖。可就在这令人焦心的时刻,大量冰冷的凉气竟从各个细微的缝隙中乘隙而入,无孔不入。所有人猛地感到,仿佛刹那间置身于深不见底的冰窖之中,仿佛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皆被寒冷所侵蚀。

  “我嘞个去,咋,咋越来越冷啦!”萧远东嘴唇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哆哆嗦嗦地言道。那声音仿若也被寒冷冻结,变得碎裂而沙哑。“我,我也觉着冷!”步超牙齿上下磕碰,哆哆嗦嗦地讲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试图抵御这无情的寒冷。

  经思伟瞪着他,眼神中携着些许愠怒:“你,你,你分明就在浑身颤抖好不好。哎呀,抖得,还挺厉害!瞧你那副狼狈之态!”

  萧远东只得苦笑着回应:“都,都到这节骨眼了,别,别扯闲言。咱们还是想想如何熬过这寒冷吧!”

  一个学生缓缓靠近窗边,谨小慎微地探出头去,瞧见外面竟置着大块大块的冰。就在这时,一阵冷酷无情的冷风吹来,瞬间犹如一把锐利的冰刀划过他的脸颊,险些将他当场冻僵。他绝望地蹲下身子,声音中满是无助和恐慌:“我去,那个指令长,他,他弄了好多冰,还在吹冷风,他在冻咱们!”

  “哎呀我去!”所有人都几近哭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能不能别这么过分,我去,快冻死了......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林锐此刻静静地望着宿舍楼,面容平静得宛如一泓深不可测的湖水,缓缓地道:“那边还有木柴吗?”

  “有!”陈民一脸惊诧地问,脸上的表情充斥着疑惑与不解:“您还打算烤他们......不,是给他们取暖?” 陈民的心中瞬间盈满各种繁杂的想法,想想就觉着惊心动魄。先是烤,接着水浇,现在又用冰熏,如果待会儿再烤,这绝对是冰火两重天呀!

  “瞎想啥呢!”林锐搓搓手,试图给自己增添一些温暖,说道:“这夜里着实够凉的,生个火,咱们取取暖。厨房有没有啥吃的,拿过来搞个烧烤。咱们如此关照他们,也不能亏了自己不是?赶紧去弄!”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众人的心情如同这冰冷的环境一般,满是焦虑与不安。而林锐的决定,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给大家带来了些许希望和温暖。

  陈民使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那喉结上下起伏的幅度甚为夸张,仿若要挣脱躯体的羁绊一般。于他的内心之中,对这位新指令长的钦敬恰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难以平复。这位新指令长究竟具何种魅力,竟能让陈民折服至如此境地?

  将人折腾成这般模样,您自己倒是当着人家的面取暖烧烤,着实贱至极点。瞧瞧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映照出新指令长悠然自得的面容,此般强烈的反差,着实令人心底颇不是滋味。然而,陈民却甘愿如此。他那坚毅的眼神,仿佛正在诉说着一种执着与信任。

  陈民颔首,未言一语便朝着厨房奔去。他那匆促的步伐,似乎被无形之力所推动。未几,他便扛回了半头羊以及众多的鸡腿鸡翅。那半头羊沉重无比,压得陈民的肩膀微微弯曲,而那些鸡腿鸡翅,在他怀中也仿若有千斤之重。

  在林锐的许可之下,即刻就开始搭建起火堆准备烧烤。这堆火的燃起,仿若成为了这寒峭世界里唯一的温暖之源。一直等候着林锐的吴刚一脸迷茫地走过来,瞅瞅忙活着的陈民,再瞧瞧神色沉着的林锐,下巴险些坠地。他那瞪圆的双眼,盈满了不解与惊诧。

  “我说小林,您这是不想活命啦?”吴刚惊异地望着他,声音里携带着颤抖与焦虑。“您这般折腾,莫不是不想要前程啦?不是与您讲过他们的身份吗?”吴刚的话语,恰似尖锐的芒刺,扎向林锐。

  林锐望着他微微一展笑颜,那笑容中携着几分从容与淡定。“还未离去呀?正巧,留下来享用一顿烧烤。您大老远送我过来,总不能让您饿着回去!”林锐的语气,轻松且亲切。

  吴刚急了,他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小林,我这是替您着想......那个,多撒些孜然......”他那焦心的神态,仿佛热锅上的蝼蚁。

  “先生!”两个司机满脸谄笑地坐过来。他们那讨好的笑容,让人不禁联想起那些谄媚的丑角。“您这也是为了考验他们吧?我们明白!”

  林锐愣了一瞬,接着放声大笑:“对对对,就是考验他们!”这笑声,于这冰冷的氛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二十分钟过后,宿舍里的学生们已然被冻得全都蜷缩成一团。宿舍的墙壁,似乎也被这严寒所侵蚀,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灭火水虽说停止了流淌,可整个屋子都湿漉漉的,没一件衣裳能够保暖。那湿漉之感,恰似被冰冷的蛇缠绕着身体,令人毛骨悚然。再加之不断吹入的冷风,每个房间都好似仙境一般飘着寒气。

  “冷死了,我手脚都不听使唤了。真缺德啊!”一位学生颤栗着抱怨道,他的牙齿不停地打着寒颤。

  “老经,要不咱们服软吧。再这般下去,咱们真得全部病倒,这家伙是个疯子啊!”另一位学生的声音中充斥着恐惧与无奈。在这寒冷的环境之中,他们的意志正在被一点点地消磨。

  “英雄不逞‘一时之勇,先退让,咱们离开这儿后再议!”经思伟的眉毛已然被冻得苍白如霜,那眉毛仿若被皑皑冰雪所覆盖,全然失去了原本的色泽,就连嘴唇也冻得发紫,恰似熟透后遭冰冻的紫葡萄,毫无半分血色。他实则也难以再耐受,只是先前因冲动撂下了狠话,那狠话恰似泼出之水,难以收回,他着实不愿自身被拆台,毕竟于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绝非一桩小事。

  既然此刻众人皆这般表态,他赶忙寻个台阶:“行,那,那咱们先退让,出去后再跟他清算!”众人达成共识,那一张张被冻得通红的脸,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嘴里呼出的白气仿若他们内心焦急的宣泄。旋即朝着下方大声呼喊:“我们出来了,我们错啦!” “指令长,求求您,我们晓得错了,让我们出来吧!”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中回荡,携着无尽的悔意与祈求。

  林锐听着他们的告饶,心中却是暗自哂笑。在他看来,这帮人的服软来得太过突兀,怎可能这般轻易就低头认错?他断不相信,这帮人如此轻易便会服软,那可真是咄咄怪事。依过往的经验判断,他们大抵是迫于当前恶劣的环境而暂时妥协。

  然而,他仍旧向所有老兵摆手示意让众人停止。他心中思忖着,倒要瞧瞧这帮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何种药。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帮家伙还能弄出什么花样。

  “全都给我下来,快点!”林锐大声吼道,此刻无需跟他们讲客气。那声音仿若洪钟,震耳欲聋,携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未几,一群哆哆嗦嗦的学生全都冲了下来。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寒风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不过,每个人的眼中皆满是怒火。那怒火恰似燃烧的烈焰,在寒冷的空气中依旧炽热。

  经思伟和萧远东跑在最前头,两人一见到林锐,立刻大喊:“你究竟在干啥,晓得把我们冻成啥样了不?” 经思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愤懑。萧远东则满脸通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的。

  学生们早就愤怒至极,此刻彻底爆发,一个个都狠狠地瞪着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若要将林锐生吞活剥。

  经思伟见林锐不吭声,气得径直一拳挥过去:“混账!”所有人都呆住了,未料到经思伟真会动手。在以往的相处中,经思伟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未曾如此冲动。但林锐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向,只是望着经思伟不停地笑。那笑容中似乎隐匿着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就在经思伟那锐不可当的拳头即将击中林锐的电光石火之际,他的眼前蓦地闪过一道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只觉林锐仿若幻影般刹那间消失得杳无踪迹。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林锐那坚如磐石的肩膀以风驰电掣之势猛地撞向他的胸口。经思伟只感一阵宛如被千钧重锤猛击般剧烈的疼痛似汹涌潮水般滚滚传来,随即整个人犹如失去重心的纸鸢般飘飘然飞起。

  砰…… 那沉重的落地声仿若在每个人的心间重重地捶了一记。他整个人竟然飞出了足足四米之遥,后背狠狠地砸落在坚硬如铁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匪夷所思和深深的惊愕!谁也未弄明白,林锐究竟是如何在这般短暂的时间内出手的,经思伟又是怎样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出去的!

  不单是所有的学生被眼前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怔住了,就连吴刚和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也全都被骇住了。要知晓,这些老兵们在战场上饱经风霜,见识过无数激烈的战斗场景,可像林锐这般高强的身手,即便是神风团那些阅历丰富的老兵们也未曾目睹。所有人都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怪林锐敢这般跋扈。这般卓越的身手,人家的确有跋扈的资本啊。

  “还有谁想与我过招?”林锐那冷若冰霜的目光恰似利剑一般无情地扫掠过去。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朝着所有学生似狂风巨浪般猛然冲击过去。众多学生在与他对视的瞬间,双腿仿佛被千斤铅块重重压制,吓得几近下跪。这一眼,仿若与地狱中穷凶极恶的恶魔对视一般,那种恐惧直抵骨髓,脊背都开始阵阵发寒。

  哇…… 一个身材瘦小的学生突然泣不成声,他那孱弱的身躯不住颤抖,是又寒又惧,直接被林锐那满含威慑力的眼神给吓哭了。从他那抽噎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内心的极度惊惶和无助。在林锐强大的气场面前,这个瘦小的学生显得这般微不足道和脆弱。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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