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晚头上的花苞跑散了，乱糟糟的。

　　圆圆的小脸带着笑：“是肉夹馍，妈妈做的肉夹馍。”

　　周西辞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身后背着的纸箱散发着垃圾的恶臭。

　　“晚晚。”

　　“在呢！”

　　“是给哥哥送吃的吗?”

　　“嗯！”

　　“哥哥今天不饿，谢谢晚晚。”

　　江晚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哥哥尝一尝，很好吃的啊。”

　　“那哥哥先去冲个凉，好不好？”

　　江晚圆圆的小脸白嫩可爱：“好~！”

　　周西辞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门翻墙进去，把桶里面的水从头浇在身上，胡乱擦头发，之后换上衣服。

　　发梢都在滴水，他小跑着冲出院子，来到小团子跟前。

　　“哥哥。”

　　软哒哒的小奶音听着就很可爱。

　　“现在可以吃肉夹馍了吗？”

　　周西辞蹲在地上，看着面前刚到自己腿边的小团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周西辞带她从后门来到自己的院子里面。

　　很乱。

　　很荒凉。

　　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猪圈在夏天发酵出来的臭味。

　　墙角从垃圾堆里面捡来的纸箱和塑料瓶都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味道。

　　“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

　　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门口，在这一刻，他的背影里面写满了孤独。

　　把最不想让她看到的一面展露在跟前，对于周西辞来说很难受。

　　可他不想以后在小奶团眼中看到那种嫌恶的眼神，和其他人一样。

　　与其每时每刻都在战战兢兢，不如现在让她认清自己的样子。

　　“哇！”

　　背对着门口的少年听到了一声惊叹。

　　他回头，看到苏软站在他平时吃饭和写作业的小桌子跟前，指着两个边缘满是豁口的瓷碗。

　　“晚晚的碗也是这个样子的！”

　　江晚呲牙，露出一排小白牙：“晚晚的碗和哥哥一样，妈妈说，晚晚是小猪，没有人像晚晚一样，原来哥哥也是小猪！”

　　香喷喷的小奶团，站在他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面，格格不入。

　　“哥哥还有椅子。”

　　周西辞看向角落里面的藤椅，是他自己编的。

　　“晚晚可以坐上去吗？”

　　江晚眼神中满是期待。

　　周西辞走过去，用干净的洗脸巾把藤椅擦干净，搬到她跟前。

　　“你想坐就坐吧。”

　　“谢谢哥哥。”

　　江晚把肉夹馍的袋子放在小桌子上面，踮着脚爬进藤椅里面。

　　一晃一晃。

　　小奶音很开心。

　　“哇！晃晃椅~！”

　　周西辞不清楚她口中的晃晃椅是什么，应该很类似吧？

　　但总归不是江晚口中的晃晃椅。

　　“哥哥，晚晚不要坐晃晃椅了。”

　　周西辞将她从椅子里面抱出来。

　　小团子“哒哒哒——”跑到桌子跟前，踮起脚，扭头冲着周西辞笑，软哒哒的小奶音：“哥哥，吃肉夹馍。”

　　周西辞走过去，拿起肉夹馍，大口吃了起来。

　　很好吃。

　　“谢谢。”

　　“不用谢，哥哥是晚晚的朋友，哥哥好吃的。”

　　江晚踮着脚，把剩下两个肉夹馍从袋子里面拿出来，笨拙地放在满是豁口的瓷碗里面。

　　“晚晚要回家了，爸爸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