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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听着顾时念娇娇软软的声音,沈行洲心里的不悦加重。

  “送顾小姐去澜萃庭?”他明知故问。

  “回白伞胡同就好。”顾时念低头回着消息道,嘴角的笑被卷发半遮半掩,落在沈行洲的眼里只觉刺眼。

  他没再说话。

  两人都喝了酒,这会儿在密闭的空间里酒气越来越重,熏得顾时念头晕。

  “我可以开下窗吗?”她扭头问道。

  “嗯。”沈行洲闭着眼应了一声。

  没等顾时念来得及动作,司机已经把她这侧的窗户落了下来。

  连装都不装了。顾时念看了正襟危坐的男人一眼,把头转向窗外。

  林颂坐在副驾,感觉后排气氛诡异里带着点融洽。

  许是因为沈行洲和沈承砚兄弟俩多有龃龉,但沈行洲和顾时念却没有深仇大恨。

  林颂自认为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放下心来,沈行洲这一系列无法解释的行径一律被他归入对未来弟妹的关心。

  车子在胡同门口停下。

  “林颂,送顾小姐进去。”沈行洲道。

  “不用了,承砚出来接我。”顾时念晃晃手机,笑得一脸甜蜜。

  “嗯。”沈行洲皱眉,是他多管闲事了。

  看着顾时念穿着高跟鞋往胡同深处走去,他捏了捏眉心,压下心里的烦躁情绪。

  “沈总,去苏小姐那里吗?”林颂请示道。

  苏西林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小花,背后全靠林颂跑前跑后打点。

  “回铂悦华府。”沈行洲眼前闪过顾时念的笑脸,没了兴致。

  苏西林收到林颂的消息,松了口气。

  她跟了沈行洲两年,但对他依然心存畏惧。

  她不敢泰然自若地冲他撒娇,也不敢肖想沈太太的位置,最多是小心翼翼地向林颂询问自己看上的角色有没有机会,乖巧得让人心疼。

  也许是格外让人省心,她熬走了沈行洲身边的其他女人。

  沈行洲过来的次数不多,且从不会与她同个房间过夜,又几乎有求必应,堪称一位绝佳的金主。

  眼看着今夜无人打扰,苏西林拿起剧本,认真地背起了台词。

  沈行洲平时一个人住在铂悦华府顶层,在城市最中心的位置。他出手大方,同过去的女朋友或女伴约会时要么在酒店的套房,要么在他给她们置办的房产里,铂悦华府从未有人踏足。

  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明灭的灯火,他又想起顾时念离开时的笑容。

  他摘下腕表,扔在桌上,嗤笑了一声。

  这会儿还能在做什么?

  沈承砚出差了半个月,今天刚回来,两人迫不及待地见面,还能是做什么?

  酒气上头,灼烧得五脏六腑开始滚烫。他闭上眼睛,回味着在车上顾时念靠过来时手臂上的触感。

  他身边的各色美人不胜枚举,顾时念虽说漂亮,但也并非美得出奇。

  可那双桃花眼真真勾人。

  想到沈承砚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他脸色又沉了下来。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行洲夜里梦到了顾时念,只是在梦里抱着她翻云覆雨的人变成了自己。

  顾时念细细白白的脖颈高仰着,渗出细密的汗珠。

  女人气息凌乱地亲吻着他的胸口,手臂攀着他的肩膀,与他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他正要低头吻上她的唇,怀里的小人突然不安分地挣扎。

  “承砚哥!”她惊恐地推拒着身上的男人,挣扎着四下寻找沈承砚的身影。

  真扫兴!

  沈行洲没找到前一秒还跟他如胶似漆的女人下一秒便视他如弃履。他还没尽兴,但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他气恼地放开身下的人,顾时念见状,又沁着泪,委屈地靠过来。

  沈行洲冷眼看着她,心下觉得这女人不识好歹。

  只是被女人抱着撒娇,他又狠不下心把她推开。

  黑暗中,他倏地睁开眼睛。

  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懊恼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今天他应该去苏西林那儿的,至少今晚上不会这么难熬。沈行洲心下后悔。

  在氤氲的水汽中,他忍不住想到了梦里顾时念白嫩的腰腹,好像是豆腐做的人,他稍微用点力就会把她捏碎。

  喉头上下滚动,冷水浇灭了沸腾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顾时念到家时,沈承砚早就离开了。

  他下午下了飞机,接了铃铛回家花了点时间。

  他对着照片再三确认,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土猫就是顾时念的爱宠。

  顾时念小时候一直想养一只巨大无比的布偶猫,但碍于姐姐的身体只得作罢。

  顾时安当时安慰她,等她死了就让沈承砚给她买,这让顾时念哭得更大声了。

  铃铛小小一只,掉起毛来没完没了。

  好在顾时念长大了,不然这个猫到时候又要让他来养了。

  放好了水和幼猫的奶糕,他就锁门离开了。

  顾时念有几天没见铃铛,搂着它亲个不停。

  铃铛见到了主人也兴奋,扒拉着毛球玩到大半夜,等顾时念睡着了,它才悄声窝在她的枕边,一人一猫沉沉睡去。

  早上顾时念没起来。

  昨天喝了酒,她走回来的这一小段路只穿了单薄的衬衫。

  十一月的天气,说冷也冷,于是她华丽丽地发热了。

  容致集团的会议室里,沈行洲面色阴沉地看着在汇报进度的市场部总监,不发一言。

  “沈总,这是我们初步的方案,但有些细节还要跟在座各位讨论完善。”刘总监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强行给自己的汇报结了尾。

  “十五亿,这个市场容量测算依据是什么?”沈行洲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问出声来。

  “这、这个是时念做的,她今天请假了,所以……”

  “没来?”沈行洲眉头紧锁。

  “她不舒服,我就没多问。”刘总监战战兢兢回答道。他觉得自己冤啊,实在是冤!

  顾时念放了这么个数字,他哪里知道这背后的来龙去脉!

  今天的会是一早就定好了的,可小姑娘嗓子哑得都说不出话了,他又不是周扒皮,拿公司的资源做好人,何乐而不为?

  只是被问到了,他还是得解释下。

  沈行洲向来严苛,说话做事不留情面,他做好了被当众质问的准备。

  “嗯。”谁料,沈行洲点了点头,转而问起了他们时间上的安排。

  接下来的专业教育培训和市场推广,这个刘总监擅长,他精神振奋地开始讲后面的计划,试图冲刷掉刚才给沈行洲留下的坏印象。

  沈行洲听着刘总监慷慨激昂地画饼,脑子里却在咬文嚼字。

  不舒服?

  他这个堂弟未免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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