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午五点多了，外面还热且燥，叶枫又一次站到三楼办公室的门前。
电话里暖暖说在三楼等他。
三楼办公室里空调很凉，那整面墙的窗帘拉开了一半，露出一道门，门微开，透过仿古式外推的窗，可以看到一个大平台，平台中间一个亭子，摆了茶台，平台上面花团锦簇，粉红三角梅很是艳丽，角落还有用水缸养的荷花。
暖暖盘着头发，穿着浅蓝色旗袍，拿着一个水壶，在给平台上的花浇水。
暖暖抬头，看到叶枫，那个男孩穿着白T恤、牛仔裤，白色板鞋，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简简单单，青春逼人。
暖暖眨了眨眼，将水壶放下，在边上水龙头洗了洗手，两手轻合，微微弹了一下，走了进来。
暖暖的旗袍合体，走起路来脚步轻且缓，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她对叶枫轻轻一笑：“来了，坐。”
她从冰箱拿出一支水，递给叶枫，去关了门，坐回到了她大班台后的专座上。
若没有前几天晚上见过暖暖那妖媚模样，叶枫会被她现在端庄大方所蒙蔽。
暖暖问他：“你是单纯做酒保，还是有其他想法？”
叶枫直直地盯着暖暖的眼睛，他眼中有压抑的欲望，他吐出几个字：“一切听你安排。”
暖暖的道行强过叶枫太多，她脸上一直带着浅笑，仿佛没有见着叶枫眼底的情绪，她说：“那我知道了，你下去找江晴，她会安排你，你该做什么，怎么做，听她的就好。”
江晴是这里的酒吧领班，她领着叶枫到了宿舍，宿舍是酒吧后面没多远的一处民房，三层，每层三间房，叶枫的房间在二楼。里面空调、浴室一应俱全。
江晴从一楼拿了两套衣服给叶枫，对他说：“叶枫，你洗个澡，换了衣服，就过前面酒吧来找我。”
左源是另一个调酒师，长相英俊，不过面相阴柔，从叶枫进来，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子，等江晴走后，他挑着眉对叶枫说：“以后，你一定会是这里的头牌。”
叶枫没有搭理左源。
叶枫在夜光杯半个月，在江晴的安排引导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这个小小的酒吧，有十个工人，江晴是主管。两个保洁阿姨:红姨和杨婶。两个调酒师:就是叶枫和左源。另外厨师阿合，还有三个服务员白诺、小慧和嘉慧，白诺是男孩，嘉慧是大学生过来兼职的。
真如暖暖所说，大都是女客人，她们经常约三五好友，喝酒聊天，畅谈人生，消费水平都还不低。
叶枫和左源两人轮班，一个当值，一个便当酒吧服务员。
员工之间看上去很和谐，大家素质也还不错。
洗完澡后，每天的衣服，放到楼下脏衣篓，红姨和杨婶会帮着洗了晒好，晚上上班之前去楼下取。每天早中晚餐阿合做好，直接下去吃就好。
叶枫的心一直跟着暖暖转，她晚上会在店里出现，有时候也会带一些朋友在三楼聊天，偶尔也会在楼下陪客人喝上几杯。
夏天暖暖喜欢穿旗袍，她有各种不同颜色旗袍，穿行在各种女人身边，落落大方，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让叶枫心动。
暖暖再也没有找过叶枫，见到他也是微微笑，并无过多热络，连工资都是江晴代发。
叶枫是为暖暖而来，每天都在追随着暖暖的身影，暖暖并没有给予叶枫过多关注，叶枫有些失望。
那一天，暖暖在外面喝多了，被人送回来，她扶着楼梯独自慢慢往楼上挪，碰到从二楼端着简餐下来的叶枫。
叶枫与暖暖四目相对，他的心瞬间便醉了，暖暖醉酒娇羞模样，让他喉结上下滚动，脸红手抖。
暖暖脸上出红云，眼波流转，双目含情，叶枫情不自禁伸手：“我先送你上去。”
暖暖推开了他：“你去照顾客人，我没事。”
那天晚上，叶枫一晚没睡，闭上眼，就是暖暖含羞带露的样子。
隔天中午，暖暖打电话给叶枫，让他吃完了饭，上夜光杯酒吧三楼一趟。
叶枫到时，办公室只有暖暖在，她做卷了头发，长发披散着，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宽松连衣裙，窝在她那沙发椅上玩游戏，玩的竟然是连连看，看到叶枫来了，笑着示意他坐。
叶枫坐在暖暖对面呆呆地看着她，这个时候的她，看不出年纪，天真的仿佛一个孩子，迷了叶枫的心与眼。
叶枫不知哪个才是真的暖暖，那晚的妖狐，还是平常的端庄，昨日醉酒的风情，今日的纯真……
这个女人是一个千变狐狸。
从后面房间出来一位美女，看上去比暖暖年岁大一点，应该有三十好几，圆圆的脸，富态，喜气，大红唇，穿着橙色和和红色相间的竖条纹连身裙，笑眯眯地看着叶枫：“叶枫。”
叶枫站了起来，朝着那美妇人笑：“是的，我是叶枫。”
暖暖收了平板，笑着看着叶枫，对他说：“这是萍姐，你跟萍姐走吧，有什么事，她会教你。”
说完，暖暖又低下了头，叶枫眼红了，眼中有些愤怒。
暖暖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他眼里有泪，用劲地咬了下唇，愤恨地转过身去，跟着萍姐走了出去。
暖暖从沙发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又低头玩起了游戏。
叶枫被萍姐带到了一间套房。
该做的不该做的，叶枫全做了，他发了狠，使劲折腾，将这么多天，在暖暖那里受的暗气全发泄在萍姐身上。
事后，叶枫趴在床上流着泪，萍姐从床上起来，洗了个澡，换了套净白的连衣裙，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对着床上的叶枫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处，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我若是你的客人，我绝对让你赔钱，叶枫，你起来，去洗个澡，再出来。”
萍姐不是客人，是教官。
从此以后，每日下午，吃完饭后，叶枫必须赶到萍姐住处，听他教诲，她教叶枫不同年龄段不同女人、不同职业的女性的心理，教他怎样讨女性欢心，细节之多，步骤之具体，叶枫学得头痛欲裂。
三个月后，叶枫出师。
再次见到暖暖，在三楼平台，暖暖穿着一件白底夹着黄黑线条的雪纺连衣裙，披散着微卷的头发，白色的珍珠耳环，端庄得如同大家闺秀。
她在泡茶，她巧手执壶，缓缓倒着茶，用夹子夹了一个浅口小杯子放在他的对面，对叶枫轻轻笑着说：“枫，坐吧。”
叶枫的眼里没有情绪，慢慢坐在暖暖对面，他是有些恨她的。
暖暖优雅地给叶枫轻斟了一杯茶，对他说：“今天接到一位客人，大学本科学历，全职主妇，老公是远洋海员，需要人给予安慰，价位是这个，我六，你四，小费算你的，客人已经付了款，我们回访，客人满意后，我结数给你。”
叶枫握杯的手有些紧，他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好的，谢谢暖姐。”
暖暖说：“你下去吧，回头我将电话和信息发给你。”
叶枫起身离去，出门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