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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院环境清幽,让人心旷神怡,实在不是个刻苦的环境,人住久了,难免在学业上有所懈怠。

  且他的几个同窗,都是因为他家境贫寒,才选择一起住到寺院,不然人家早就到城里住酒楼了。

  如今闵绒雪突然过来,他抛弃同窗来到别院,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闵绒雪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季墨阳是个自律的孩子,读书的事情向来不用她操心,她现在能给儿子的,就是舒心的读书环境。

  “也好,这里到浮云寺不过两刻钟脚程,早晚来去也方便。”

  季墨阳前脚离开别院去浮云寺,周明海后脚就到了别院。

  再次看到闵绒雪,周明海才真实的感受到,梦里的人是真的来到了京城,再也不是他只能遥望而不可及的人。

  他皇帝一般巡视了一圈别院,敲打了一众仆人,这才小意温柔的关怀起了闵绒雪。

  “这个温泉别院,也只有在冬天,家人才会过来住几天,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

  闵绒雪点点头,感激中带着些冷意:“离浮云寺近,难得墨儿往来方便。”

  语气中透露着要不是位置好,她也不见得会住在这里。

  在周明海心中,闵绒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只要仙女能开口说话,那就是菩萨显灵,是冷淡还是温情,他不敢有什么奢望。

  现在能和闵绒雪单独在院子里说话,已经是他梦中才能出现的情景。

  他需要极力克制,才能压住心底喷薄而出的热情。

  “一应起居布置,都是我亲手置办,你放心,都是簇新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心意,要是哪里有需要置换,你再告诉我。”

  闵绒雪扫了一眼周遭,说实话,与她闺阁时的布置相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更是不及在广阳王府的十万分之一。

  但是自从全家被贬为庶人,靠着哥哥接济过日子之后,当下的处境,已经算是十分优渥了。

  她淡淡点头:“暂住而已,身外之物无需太过在意。”

  一句身外之物,让周明海瞬间觉得自己好些天的操劳,不过都是无用功。

  但是这不就是闵绒雪吗?

  超凡脱俗,遗世独立。

  这世间有什么凡俗之物,能落入她的眼中呢?

  “我见你的行李中有一架琴,刚好我有个朋友,非常擅长制琴,改日我给你……”

  “明海。”闵绒雪淡淡打断周明海接下来的话。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儿子有个舒心的学习环境,至于她自己怎么样,她不太关心,或者说不太想让周明海过于关心。

  更何况只是说些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庸俗至极。

  “我有些累了。”

  周明海呆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那,那你休息,我改日过来看你。”

  他明显感到闵绒雪有些过于冷淡了,或许是他太过热情,让闵绒雪不太适应吧。

  走出好远,周明海都在想,到底多久来一次,才能既显得他关心,又不让闵绒雪感到厌烦。

  送走周明海,闵绒雪嫌弃的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竟然有不少红红绿绿的铺盖抱枕等,当真是俗不可耐。

  若不是她被贬为庶人之后,父亲的弟子们只有周明海伸出援助之手,她都懒得搭理这个无能之辈。

  父亲一介大儒,作为父亲的亲传弟子,周明海竟然在三十岁才考中进士,真是辱没师门。

  听说现在还只是个绿袍小官!

  察觉到自己的烦躁,闵绒雪快速拨动佛珠,来平复心情。

  学府巷周府,闵绒雪的详细信息已经被送到了宋絮晚的案头,这份资料详细到连闵绒雪的生辰八字都有,让宋絮晚感叹有两个好哥哥就是好,手下能人就是多。

  仔细看了信息之后,宋絮晚让人套车直奔浮云寺,云嬷嬷焦急的跟上。

  “夫人,打听到了?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云嬷嬷关心,宋絮晚也不卖关子,简单明了的说了情况。

  “已故的闵大学士女儿,我说怎么感到熟悉,周明海以前可是闵大学士的亲传弟子,那闵绒雪算是周明海朝夕相见的小师妹了,看他信里那惦记的模样,这是年少时就种下的种子了。”

  男人年少爱慕而不可得之人,怕是终其一生都不遗忘,还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愈加刻骨。

  云嬷嬷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要是随便什么人勾引了周明海,可能是一时的惦记,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这要是年少时就心心念念的惦记,事情就复杂多了。

  “我记得当年闵大学士的女儿,是嫁给了广阳王。”

  宋絮晚点头,那时候她还未及笄,只听道章武王谋反兵败被杀,朝廷牵连出了很多人,父亲忙的半个月没有进家。

  尘埃落定的时候,广阳王因被牵连自缢而亡,家眷贬为庶人发配祖籍居住。

  “听说年前圣上颁布了圣旨,牵连那次宫变的罪人,后代可以参加科考了,这次闵绒雪带儿子回京城,就是参加考试的。”

  作为广阳王的家眷,闵绒雪的儿子算是京城户籍,这才是她们回京参加科考的主要原因。

  资料说闵绒雪的儿子季墨阳十分聪明,读书时就已经有了才子的名声,她倒要去看看这个少年才子,是个什么人物。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浮云寺里,季墨阳正和同窗好友一起去藏书阁的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偷偷打量,有时声音大了,季墨阳还能听到他们的惊讶。

  “那就是季墨阳?三年前才12吧,竟然写出了那样的时文,我们夫子看的都老泪纵横。”

  “可不是,家师还让我通篇背诵呢,真想不到本人竟然这么年少。”

  “是啊,他如今也才15,还和我们同年科考,我得解元注定无望了。”一个身穿宝蓝道袍的男子颓然道。

  大家忍不住就闷笑起来,有人撞了宝蓝色衣服的一下,调侃道:“你做梦呢,他就是不参加科考,你也注定无缘头名。”

  背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小,季墨阳仿佛议论的不是他一样,和同窗继续往前走。

  倒是同行的祖鸿远忍不住问道:“墨阳,你都不激动吗?他们都认识你,都在夸你,你怎么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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