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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们五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别为难我妹妹。”沈靳臣没有跟他废话,也懒得和他呛。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混在一起的好兄弟,他十分了解他的性格,瑕眦必报。

  以盛家和沈家上百年交好的关系,不至于两人在原地等候,处理事故。

  一看就是盛拓别有用心的结果。

  他作为盛世如今的掌权人,自小含着金汤勺长大,一直都桀骜不驯,说话方式他早就习惯,或者说是免疫。

  盛拓言辞犀利,丝毫不给他留情面,“你妹妹?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她最开始是我妹妹。”

  “先来后到,沈总不会不懂。”

  八年前要不是他捡小可怜回家,他沈靳臣今日哪里来的妹妹。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苏宁商闻言心脏像是一团被泡在水中的海绵,十分酸胀,水雾氤氲眼眸。

  她失神盯着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陷入回忆。

  他是她的救赎,八年前要不是他捡回雨中的她,说不定她现在根本不会站在这里,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蜷缩活着,自生自灭。

  妹妹这个词是他带她回家的理由,也是那三年他对她极尽宠爱的证明。

  那几年,他盛大少所过之处,都有他挂在嘴边的妹妹。

  杭城权贵谁人不知他有个自己捡回家的妹妹,如珠如宝宠着,不舍得她受丁点委屈,也不让其他人看不起她。

  几乎是听到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就动用武力或者权势,逼着人家道歉。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喊妹妹,而是用阿宝替代,渐渐的阿宝成为宝宝,又变成老婆。

  可自始至终,宠她这件事在三年里从未变过。

  直到他们分手,形同陌路。

  陷入沉思的苏宁商没注意到盛拓已经挂断电话,头顶突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

  “偷听的毛病改不了?”

  五年前她就爱听墙角,现在还是如此,真是一点没变。

  不过挺可爱。

  苏宁商吓了一跳,一颗眼泪终于不受控滚出眼眶,砸向地面。

  她眨了眨眼睛,争取让鼻音小一点,背对着他讲话,“我没偷听,公共场合你说话的声音这么大,我不想听都难。”

  盛拓没注意到她的情绪,一如既往霸道,“那就把你自己耳朵捂起来。”

  “背对着我几个意思?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这张被你玩腻了的脸。”

  提起这件事他就来气,他盛拓不要面子?

  玩他跟玩男模一样,用完就毫不留情的扔,连五个月大的狗都拴不住她要分手的心。

  苏宁商稳定情绪,慢慢转过身,垂眸盯着路面,朝他伸手,“手机。”

  盛拓个子比她高, 根本看不见她红彤彤的眼睛,只是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或者说是场景太熟悉,他一下子猜出她哭了。

  以前她偷偷哭,就是这副受欺负却不敢吭声的德行。

  好不容易被他宠的矜娇肆意一点,敢和他告状诉苦,理直气壮的哭,现在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可终究被她拿他当外人的态度惹恼。

  “原来是哭了,怪不得不转身。”

  苏宁商诧异,下意识抬眸,和那双如鹰般桀骜的眸子不期而遇,在他的眸底,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下一秒,她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如同当头一棒,敲醒她的奢望,“你垂头不让我看见,不会以为我还和五年前一样会心疼吧。”

  “苏宁商,你的眼泪不值钱,对我没用。”

  不等苏宁商有所动作,盛拓大步流星离开,经过沈家司机旁边的时候,瞪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机抛还给他。

  多管闲事给沈靳臣打电话。

  司机手忙脚乱接手机,觉得盛少爷莫名其妙,跟吃了枪药一样。

  苏宁商的脚像是灌注铅水,直愣愣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满脑子都是他最后一句话。

  以前的她是泪失禁体质,遇到委屈就容易掉金豆子,怕盛拓发现找别人麻烦,她就低着头不让他看见。

  可每回都会被识破,他笑话她的同时,也哄着她。

  现在终究物是人非,她回国前还有点奢望他对她存在感情,可现实往往很残酷。

  他向前走了,而她还停留在原地。

  如今对她冷嘲热讽,不过是报复当年被甩而已,不然可能都懒得搭理她。

  跑车的轰鸣声打断苏宁商思绪,眼睁睁看着张扬蓝色跑车呼啸而走,车后面右侧的坑洞格外醒目。

  车里,盛拓大刀阔斧的坐在后座,双腿交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看了眼司机,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撞的不错,年终奖翻倍。”

  “谢谢大少爷。”司机眉开眼笑,“我们现在回古亭居,还是北湾?”

  他今天接到大少爷之后,不知他要干什么,愣是坐在车里在机场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让他把车开出机场。

  搞了半天是为了半路截住沈家的车,就为了撞一下宁商小姐,也真是煞费苦心。

  盛拓漫不经心的把玩手机,另一只手落在大腿上面,轻轻敲了敲,“刚回国,自然是要看望两位老人,尽尽孝道。”

  “明白。”司机笑而不语。

  他跟在盛拓身边十来年,多少猜得出几分他心里的想法。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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