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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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喊着：“你别走！帮帮我！”

　　但她却走得更快了。

　　我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家里的气味更难闻了，虫子也更多了。

　　妈妈的模样变得好可怕，和记忆中温柔体贴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好饿，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

　　最后一根胡萝卜也被我吃光了，雪糕也被我吃得一点不剩。

　　家里没什么能吃的了。

　　我跑去厨房，打开水龙头，喝了满满一大碗的水。

　　身上好冷，越来越冷。

　　可是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我不断敲门，一声又一声。

　　不知敲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其他人的回应。

　　“家里有人吗？是有人吗？”

　　我虚弱地回答：“有......救救我......救救我......”

　　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喊：

　　“哎呦不好，还真的有人。我就说呢，这水果和蛋糕都臭了长虫了，怎么还扔在门口。这是被人困在里面了！别像新闻里演的那样，快救人！”

　　我好开心，但也好累。

　　爬回妈妈身边，我重新蜷缩进她怀里，等待着大门被打开。

　　好像等了很久，在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时，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可是，来的人不是爸爸。

　　好多人冲了进来，看到妈妈后，发出害怕的声音。

　　“快报警，有人死了！”

　　一个阿姨将我抱了起来，不断拍打我的身体，想要把我喊醒。

　　“小朋友，小朋友，快醒醒！能听见阿姨说话吗，醒醒！”

　　我想睁开眼，可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我是被饿醒的。

　　护士姐姐看到我，脸上充满了怜悯。

　　她说：“小朋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我好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我一开口，这些人又会消失不见。

　　护士拿着零食糖果哄我，非常耐心和温柔。

　　可我还是不出声。

　　在我的记忆中，爸爸也是这样，给我一点吃的，然后就走了，去找小雪阿姨了。

　　医生和警察走了进来，护士赶紧过去了。

　　他们低声交流，我隐约听到一些话。

　　“......这孩子和死者一起生活了好几天，死者是她妈妈，她年纪这么小，应该是受到了刺激。”

　　“......这可怎么办，好几天了，孩子一直都很乖巧，可就是不说话，也不哭不闹。”

　　“孩子的爸爸呢？电话一直打不通？”

　　护士非常生气，再次拨通了电话。

　　电话这次接通了，爸爸烦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阮毓秀，是不是你又在搞鬼？都说了我很快就回去！你还演什么戏，真让人恶心！若若呢？你让若若听电话！”

　　护士忍着火气，解释道：

　　“顾先生，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您夫人被人发现在家中去世了，您的女儿顾若若现在情况也很不好，如果您还有一点良心，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

　　爸爸嗤笑：

　　“你告诉阮毓秀，她就这样当妈的？若若以后有样学样，长大后没男人愿意要她！别来烦我，最多三天，我一定回去！别再打电话来丢人现眼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

　　护士、医生等人看向我，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叔叔皱眉：“警察同志，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建议尽快把孩子家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