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日前,卫国边境。
驻扎的营帐内,伙夫跪在地上抖了抖份量并没有多少的粮袋。
几粒粟米滚落在齐清婉的脚边,她弯腰拾起,想起昨日截获的密信——【方大人已扣下粮草,待齐家军断粮……】
伙夫小心翼翼道:“齐将军,这是营里最后一批粮草了……”
边关的风雪远比京城的更甚。
齐清婉这次带兵匆忙,随军并没有多少粮草,后续的补给还要靠京城。
没等她再多想,帐外突然传来喧哗。
“将军,不好了!傅副将受伤了!”
傅辰半边身子染着血被抬了进来,肩上还插着半截断裂的羽箭。
候在一旁的军医连忙上去剪开带血的衣物,露出乌黑的伤口,当即下了诊断:“箭上有毒,恐怕得静养十日。”
傅辰满脸通红,咬牙撑起身:“不行,这次要没有破获南楚的侨城,将士们都得饿死……”
后方的粮草迟迟未至,他们现今唯一的活路就是诱敌绞杀,再剿灭一城,抢南楚的粮草。
齐清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去。”她站起身,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带八百轻骑去诱敌,剩下的人去后方盗粮草。”
“不可!”
这次营帐里站着的将士们齐声反对,用高大的身躯挡住齐清婉的去路。
傅辰也咳着:“将……将军,边关还有三千百姓未撤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分不出兵力去支援……”
要是齐清婉真的去了,必然九死一生。
他们齐家军现在只有这么一位主帅。
在这武功最高的,也就只有齐景逸亲自教大的齐清婉,他们唯一的希望。
想到这,大家都红了眼眶,你看我我看你,却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正因如此。”
齐清婉摘下将印放在案上:“南楚粮草充足,若能夺来,我们和百姓们才都有活路。”
“为将者,身先士卒。”
女人望向帐外的飘雪,话语随风而散。
深夜的狂风叫嚣的令人发颤。
点点星火升起的雪原上,齐清婉的白马格外显眼。
身后八百轻骑故意举着火把,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火龙。
不多时,南楚侨城大门露出一道缝隙,无数精锐夺门而出。
领头的南楚副将叫嚣的大声:“死娘们,敢大晚上来烧粮草!兄弟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眼见敌军中计,齐清婉猛地一夹马腹,白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冰河。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她能听见南楚兵的咒骂声:“活捉齐清婉者,赏千金!”
“锵——”
齐清婉反手长枪划过,在铁甲上发出尖锐鸣叫。
挑下一位南楚士兵,她在马上勾唇一笑:“这千金还不知道值不值你们买点药钱!”
冰河上,两军在马上用长枪扭打到了一起。
距离还不算远的南楚副将见了,随意的架起了弩箭:“齐家军也是没救了,让你个娘们带兵出来搞偷袭!”
箭矢破空而发,直指齐清婉旁边的一名校尉。
齐清婉一转,长枪精准的打偏了弩箭的方向,堪堪划过男人的手臂。
那名校尉心有余悸的看了女人一眼:“多谢将军。”
忽然,男人睁大了眼,指向齐清婉的身后。
“将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