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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啪嗒”一声,剑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裴言澈眼中慌乱,忙冲出了东宫。

  雪好似都一朵都落不到他的身上,等跑到宫外时,就看到那个棺材敞开着。

  他匆匆探头去看,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

  裴言澈双眼通红,却很快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忙起身,叫来了属下。

  “去!都给我去把太子妃找回来!”

  他们愣住了,裴言澈说的是太子妃这个人,而不是太子妃的尸体。

  但太子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要下令去找太子妃?

  即使心里有这个疑问,但还是没有人敢开口去问裴言澈。

  只能听命去做。

  裴言澈把自己困在东宫三天三夜,刻出了一个墓碑。

  亲自找来了个地方,海棠树下立着。

  一开始,上面只有一个慕字。

  裴言澈眼前的墓碑,恍惚间觉得似曾相识。

  脑海里陡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的自己白了头,跪在墓碑前。

  不知跪了多少年,等脑海再闪过时,裴言澈就只看到了一道身影倒在了墓碑前。

  墓碑上都溅了好多血。

  待他清醒时,却发现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自己方才刻上不久的名字。

  他为何,会觉得曾经发生过这一幕?

  裴言澈耗尽人力和自己的精力,半月了,却还是没有半点慕灵珊的消息。5

  大雪纷扬,他跪在雪里,分明是一身墨发玄衣,却和身后的茫茫白雪几乎融为一体。

  裴言澈的口中一直低声呢喃着两个字。

  “灵珊……”

  又痴痴的望着墓碑上冰冷的字,似要把“爱妻慕灵珊之墓”生生看穿。

  “你还要躲到何时。”

  说到这句话时,没有怒意,只有委屈。

  裴言澈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也只能日日借着她还活着四个字,在这冰冷无趣的皇宫活下去。

  直到慕雨棠的出现,才让裴言澈看着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

  “太子殿下,你是一国储君,怎可因为这点小事一直自困于此?”

  裴言澈忽然停住,转头望向她:“小事?”

  他眼波一横,对慕雨棠这话很是不满:“灵珊是孤的太子妃,你管这叫小事?”

  慕雨棠忽然一愣,看到裴言澈这样,皱起眉头:“本宫只是在陈述事实,她已经死了。”

  闻言,裴言澈眼中掠过一丝痛苦。

  “滚出这里。”

  他咬牙吐出四个字,看向慕雨棠的眼神里,凝着一股清晰的恨意。

  慕雨棠知道他在恨什么,却并不在意,只看着裴言澈道:“陛下身子越来越差了,殿下是太子,应当回去主持大局。”

  他依旧没有半分动容:“此事,与孤何干。”

  裴言澈脸色骤沉:“便是这江山社稷一朝易主,孤,也不会在乎。”

  话落,裴言澈的目光才舍得从墓碑上慕灵珊三个字移开,霍然起身,恶狠狠地看着她。

  “慕雨棠。”

  他直呼了贵妃的名。

  “总有一日,孤会让你们这些伤害过灵珊的人,一个一个都下地狱给灵珊赎罪。”

  话落的瞬间,慕雨棠害怕了。

  但调整过后,她一脸无辜地抬起头,眼尾还残存着几分对裴言澈的依恋和爱意。

  “太子殿下,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本宫是贵妃,怎么会去害一个太子妃?”

  说完,他定定地瞧着慕雨棠,冷意浪潮般翻涌上来:“是吗?”

  “贵妃当真把自己撇的干净,你身怀有孕,落水偏偏是灵珊在的时候,遇刺,也上赶着抓孤的手。”

  “孤当是便在想,若是灵珊因你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赔上孤自己的命,孤也要拉着贵妃和龙子下地狱。”

  裴言澈话里的意思她听的再明白不过。

  慕雨棠的确慌了一阵,但一想到裴言澈没证据,只是胡乱猜测,便有了些许底气:“殿下口说无凭。”

  她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自得。

  慕灵珊虽然不是她害死的,但慕雨棠知道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高兴。

  裴言澈收回目光,又重新坐在墓前。

  “走着瞧,孤等着看你的报应。”

  慕雨棠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得出口。

  后来的好几个月,裴言澈都把自己困在过去,冬去春来,他也一直都在寻找慕灵珊的下落。

  东宫里,也没人敢提“死”这个字。

  直到有一天,裴言澈看望慕灵珊回来,跟在陛下身边的太监突然找上了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慌慌张张的,裴言澈睨了他一眼:“何事?”

  或许是这幅生人勿近样子让太监有一瞬间的怔愣,和害怕。

  好久才缓过神开口:“太子殿下,陛下,陛下他……薨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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