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老公气不过，给大姐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们还没说话，大姐先开口了：

　　“怎么，秦丽这么快就给你告状了？真是个贱人。”

　　“大姐，你话不该这么说，丽丽这些年一直静心照顾老妈，二姐在外面不知道，你是看到的啊。”

　　刚刚听我讲大姐的变化不相信，现在亲耳听到大姐的变化，老公的眉头皱紧了。

　　“精心照顾怎么还会住院？妈生病她是全责，我还没找她麻烦了，少给我提以前。”

　　“就是，我妈又不作妖，照顾起来很容易的。”

　　电话那头传来二姐的声音。

　　我还没说话，女儿先坐不住了。

　　“容易？你们这么些年是来给奶奶洗过澡？还是来做过饭？是给她半夜按过摩？还是帮她接过屎？这些年是我们每晚听着奶奶的氧气机噪音睡的觉！”

　　对面短暂的静默了一瞬。

　　“哟，郑丫头也在啊，小嘴真是厉害，你妈教的吧。”

　　“谁家照顾老人不是这样呢？就你妈妈金贵，照顾婆婆还记这么清楚。郑丫头别和你妈学，以后找不到婆家的。”

　　大姐阴阳怪气的接话道。

　　“不跟我妈学尊老爱幼照顾老人，难道跟你们学？是学你们过年不回家看奶奶，还是学你们胡说八道损阴德！”

　　“你..你..我不跟你说，郑林，我问你，你还是不是我们郑家人，就这么看着你媳妇儿，女儿欺负你姐？”

　　二姐说着又要在那边开哭，远远的听到医生制止她，让她小声一点。

　　女儿也不嘴软，她抢过手机对着听筒。

　　“你不跟我说我还不跟你说呢！你小学读了三遍，没文化，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费劲！”

　　“呵，你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和你的烂妈，死姥姥一样！郑林你没良心，你个白眼儿狼啊。”

　　二姐气急了，把站在村口都能臭二里地的话全往外秃噜。

　　“够了！别太过分了！”

　　老公一拍桌子，玻璃茶几倾倒，碎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让两边都没了声音，半晌二姐才悠悠说：

　　“就是，太过分了，你是要管管了。”

　　“郑霞！我说的是你！你太过分了，每次你回家都要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你是什么讨债鬼。我告诉你，这次我们家没有半点对不起妈！你必须来和秦丽道歉！”

　　说着老公抱了抱我，摸着我手上的茧，难得红了眼。

　　“好，郑林，你说的！我们分家！你现在是不是不管妈了，你给我写一个放弃敷衍老妈的协议，你以后都不要管了！”

　　“我们凭什么要写，我们管了20年没让你们写什么东西，到头了，你们照顾妈还要我们写协议？做梦！”

　　老公顺了顺气，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妈，我知道你在旁边，你也听到了，你们怎么合计的我也清楚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我们这些年，对你是不好吗！”

　　婆婆略微虚弱的声音响起：

　　“她们是你姐姐。”

　　婆婆没有正面回答，老公接着追问：

　　“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他们这次对秦丽做的太过分了，她嫁给我，我没让她享福，我在外地工作，秦丽是在替我尽孝！她对我们郑家尽心尽力了，”

　　“妈，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着我，还是她们！”

　　“她们是你姐姐啊……”

　　婆婆声音颤抖的重复着这句话，老公闭了闭眼，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娘三以后好好过，你跟着你的亲女儿！好女儿们过！”

　　挂掉电话，老公把手机丢在一旁。

　　“媳妇儿，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我们把妈的所有东西，收起来。明天我给他们送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