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在屋内跑动，还能听见顾母和孟如霜的欢笑声。

　　她们肆意嘲笑着，孟如霜说着：“阿姨，等姐姐和李老头生米煮成熟饭，肯定就再也不会纠缠回舟了。”

　　“前几天，我还看见她看回舟的眼神不对呢。”

　　顾母也恶狠狠地回道：“这臭丫头滚的越远越好，留在家里也是个隐患。”

　　她跑的越来越慢，李老头一把抓住了她的外衣。

　　刺啦一下，她的外衣被撕碎。

　　她也被抱紧怀中，李老头的嘴巴随意乱拱着她的身体。

　　已经快失去希望了，好在窗户还没上锁。

　　她疯狂挣扎着，一脱身就爬上了柴火，一跃到了窗户边。

　　李老头叫嚣着：“臭丫头，你就算跑了，也迟早是老子的人。”

　　“我劝你乖乖的，不然婚后就去见我那三任媳妇。”

　　她摇头，从窗户一跃而下。

　　落在地上，全身骨头都在疼。

　　身后是追逐而来的顾母和孟如霜，她赤脚逃着。

　　直到跳进冰冷的河水，后面的人才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她看见顾回舟回来了。

　　李老头和顾回舟撞上，白了他一眼。

　　看到浑身湿透了的她，顾回舟没表现出一丝关心。

　　冬天的河塘，冰水混合着。

　　她浑身是冰渣，冻的快要失去意识。

　　孟如霜慌忙胡编乱造道：“姐姐说要给我补补身子，特地下去给我捞鱼呢。”

　　顾母也连连点头。

　　她扯着笑，却没想到顾回舟真的信了。

　　外衣还留在了柴房里，她又怎么会几乎是光着身体下去捕鱼呢？

　　顾回舟没有发现端倪，反而皱眉道：“像什么样子，穿成这样去捞鱼。”

　　“苏晴，你还真给顾家丢脸。”

　　何止呢？

　　他们撇下了她，自顾自聊着天笑着走了回去。

　　顾母还边走边说道：“我看她穿成这个样子就是要勾引男人的。”

　　顾回舟也连连点头。

　　到家后，他居然还质问：“你摸的鱼呢？这么没用，如霜还等着补身体呢。”

　　可是她打着喷嚏，流着鼻涕，浑身通红，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想要去火炉旁暖和一下，却也被顾回舟赶了出去。

　　“苏晴，你看着有些感冒，快点离如霜远一点。”

　　“别到时候传染给了她，耽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当晚，苏晴用还未融化的雪狠狠搓着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非常恶心，被李老头摸过的地方她搓了好多次。

　　比起身体的冰冷刺痛，她感觉心更疼。

　　但凭什么受委屈的一直是她呢？

　　她不会嫁的，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纺织厂招聘当天，刚好是周末。

　　顾回舟闲在家里，孟如霜吵着要让他带她去试婚服。

　　顾母给了他一大笔钱，是苏晴这辈子也没见过的。

　　“回舟，给我儿媳妇多买点，给我儿媳妇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盯着苏晴，看着她打满补丁的衣服满脸嫌弃。

　　“看腻了那个邋里邋遢的赔钱货，一看到我们家如霜我就开心。”

　　天气还冷，她让苏晴去清洗顾父的床铺后，就上床午睡了。

　　临走前，顾回舟拉着苏晴嘱咐道：“如霜喜欢吃鱼，晚上记得炖个鱼汤。”

　　“她不爱吃葱，可千万记得不准放葱。”

　　苏晴应着“是”，头也不抬，就继续扫着她的地。

　　以往每次出门，苏晴都会出门送一下顾回舟。

　　只是这次，她却没有动作。

　　他见苏晴毫无反应，竟然生出了一些紧张。

　　“衣服都这么旧了，以后有空我也给你也买一件。”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不自觉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外面传来轮子的声音，他们终于坐上驴车去了镇上。

　　苏晴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已经有很多次了，顾回舟在她和孟如霜里面选择了孟如霜。

　　甚至顾回舟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会选择孟如霜的衣服。

　　现在，她只想奔赴自己的前程。

　　趁着顾父顾母还在睡着，

　　她接过招办给的报名表，利落地填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