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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母亲?”

  江欲行错愕,宋锦书察觉自己眼角湿润时,侧过身抹去了泪水。

  老夫人坐到了宋锦书身旁,拍着她的手宽慰,“锦书休要埋怨母亲,战事耽误了你们两年,这好容易安定下来,抓紧生个孩子,你瞧瞧四王爷家里,今年孩子都能参加秋猎了!”

  宋锦书很快平复了心态,还能笑面老夫人,“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不争气。”

  江欲行瞬间明悟了其中曲折,顿时心惊。

  宋锦书叫过来秦知燕,是想……

  他心中惊骇万分,宋锦书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是儿媳的问题,无能为宋家生儿育女,还望母亲另给相公谋一桩亲事。”

  老夫人豁然站起,不敢置信,“你说的可当真?”

  宋锦书双膝及地,跪下来,无言。

  老夫人只觉头晕目眩,然而江欲行只是寒着脸,不做辩解。

  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出了院门,宋锦书缓缓站起,对上江欲行凛冽的目光,“你还是去大嫂那里吧,她的安危比我重要。”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江欲行声色暗哑,回顾归京的日子里,宋锦书的冷淡,似乎都有了目的性。

  不是她要离开,是江欲行潜移默化地将她推远。

   宋锦书眸光黯然了些,“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江欲行只是看着她,看着她。

  世界悄然无声,他企图从宋锦书安然的脸上读懂什么,却怎么也看不穿她的心思。

  许久……

  江欲行转身出门去,“朝廷还有公务处理,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还真没去春草堂,因为宋锦书前去探望的时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夜色重,屋中没有烛火,黑沉沉的,好似误入了坟墓中。

  宋锦书让秋荷去掌灯,寝卧里传来秦知燕气游如丝的问话,“ 弟妹,你来了?”

  “大嫂身子可还安康?”宋锦书走进去,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汇杂着草药味,袭满了鼻腔。

  秦知燕靠坐在床头,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我这身子,折腾来折腾去,怕是时日无多。”秦知燕扯开嘴角惨淡地笑着,看了眼秋荷, 秋荷识趣地放下烛台后,退到门外。

  秦知燕噙着笑意看宋锦书,眼里闪动着晶莹,“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嫁给个好郎君,而且身体无恙,又精明能干。”

  “大哥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改嫁给他?”宋锦书捅破窗户纸,心底掠过一丝不平,“这么纠缠着,置我于何地?”

  秦知燕怔住,没想到宋锦书会开门见山。

  她转而低下头,笑得心酸,“门有门规,母亲不允,而且……”

  秦知燕顿了片息,抬头望着宋锦书,“人家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哪怕有一天死了,永远成为他此生的挂念,难道不比短暂的夫妻,来得更深刻吗?”

   宋锦书回想起秦知燕去世的那天,江欲行一滴眼泪也没流。

  但往后的几日,他不知所踪,找到他的时候,在酒肆喝得宁酊大醉,抱着她又哭又笑。

  后来,他似变了个人,长年累月地扎根在校场……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宋锦书颓然地走出春草堂,对秋荷道,“去收拾一下我的物件,能带走的,都不要留。”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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