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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奇迹般好转,甚至可以开口接受采访,这成了医学界一大奇迹,不少人开始研究起来苗疆巫医。
秦悦然和墨情的婚事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婚礼前一天,秦悦然见到墨情穿上了他许久未穿的苗族服饰。
绣工精致的裙摆与袖口随着墨情的步伐轻轻摆动,很帅。
墨情的那双蓝眸尤为摄人,轻而易举将人的灵魂卷入深邃的蓝色漩涡
秦悦然看得出神,记忆中那个笑起来眉飞色舞的男孩好像再次鲜活起来。
“墨情,你穿苗族服饰最好看。”
“嗯。”
秦悦然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墨情身上好像缺了点什么,思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那块同心玉你怎么不带在身上了?”
“碎了。”
秦悦然呼吸一滞,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她得知苏和关系不菲那天。
那天正好是她和墨情相恋五周年,墨情做了一大桌子菜,她还没来得及尝,就被苏和一通电话叫走。
墨情是个注重仪式的人,并且那时对秦悦然已经有了怀疑,所以那一次他堵在了门口,让秦悦然把工作推了。
那天的秦悦然有些心烦,推搡间把墨情推倒在地上,那块玉就碎了。
秦悦然当时走得急,只说回来给墨情补一块,结果忘了。
“我现在就找工匠来修。”秦悦然心底的不安再次腾起,这几天她总睡不好,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用了,玉碎难还原。”
墨情的声音很淡,像一壶白开水似的,让人呷不出味道。
玉碎则情断,她们之间缔结的契约早就不作数了。
“也好,我再给你买新的,玉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就是容易碎,我的那块就一直放在柜子里保存得好好的。”
秦悦然略带讨好地赔笑,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努力安抚内心的慌乱。
墨情提起行李箱看了看周围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然后面部表情地对秦悦然说:
“我从酒店出发,按照我们苗疆的规矩今天中午到明天中午,新郎新郎是不可见面的,否则婚后夫妻不和,争执不休。”
“好。”
分明明天就可以见到为她穿着西装的墨情了,秦悦然却觉得她们像是在分离似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舍,她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墨情:
“墨情啊,你怎么变得那么瘦了。”
秦悦然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墨情瘦得她要抱不住了,轻而易举就可以从她手上溜走。
“墨情啊,千万不要离开我。”
秦悦然埋进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墨情就站着,没有任何反应,等着秦悦然抱够了撒手。
窗外的风景一变再变,由北到南,由白雪皑皑到树木葱葱。
墨情再次见到了爷爷,也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苗寨。
他的爷爷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墨情的身影,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带他慢慢走进寨子。
墨情穿着华丽的圣主苗装,身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作响,他站在祭台上往北望去。
从此世间再无墨情,只有苗疆圣主姜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