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萧雨恢复了平静，平静中又满是绝望。

　　我却笑了起来：

　　“萧雨，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愤怒会没法儿发泄？”

　　“你再怎么恨我也无济于事，你留不住我的。”

　　我不再看她，只是绕开她，继续去整理我的行李。

　　身后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她已经疯了一般的笑声。

　　“别担心，顾章言，你都说了系统已经把你抛弃了。”

　　“那么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萧雨踩着玻璃碎片步步紧逼。

　　“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放过你！”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逃出我的世界？”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下一秒她将从后面紧紧搂住我的腰，我僵硬不敢动弹，害怕她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我心想这下完了，好像真把萧雨逼疯了。

　　时隔一个月，我与萧雨再次睡在了一起。

　　令我意外的是，萧雨没有再发疯，躺上床之后，这一夜平静得有些异常。

　　她搭在我腰间的手，我几次推开都没用，最终只能任由她靠过来。

　　清早我醒来的时候，萧雨已经没在身边了，我恍惚间以为昨晚是场梦。

　　直到看见床头柜上那杯牛奶，我仿佛回到了和萧雨刚谈恋爱那会儿。

　　那时的她还不懂怎么体贴。

　　某天早上，她见我加热牛奶，误以为那是我的日常习惯，从此之后，每天早上，她都会主动给我热一杯牛奶。

　　但杯牛奶早就冷透了。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萧雨已经忘记了那些细枝末节。

　　我看着牛奶，心里有些复杂，听见门外传来响动，我便我急忙闭上了眼。

　　我眯着眼睛，看见萧雨拿走了牛奶。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杯牛奶是她为自己准备。

　　我把头重新埋进枕头里，开始思索逃跑计划。

　　萧雨如果再次失控发疯，那我逃走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

　　或许留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正当我还在思索时，萧雨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醒了吗？”

　　我转过头，她正将带有温度的杯子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背后的光线模糊了她的面孔，但我能感觉到，她眼神柔和，嘴角含笑，和我记忆中那几年的她别无二致。

　　我问她牛奶有没有加热过。

　　她说，两次。

　　我追问她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再热。

　　她轻描淡写地说，想让我一睁眼就能喝到适口的。

　　萧雨让我我愈发难以读懂。

　　“你还记得你前几天的所作所为吗？”

　　“你放任白青把那些行李甩给我，你在酒吧里任由他人对我冷嘲热讽。”

　　“现在你又想怎样？是不是发现我无法离开，又有了新的玩法？”

　　为了与她对峙，我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本身就比她高，这样俯视下，萧雨那双眼睛显得有些无辜。

　　她变得难以捉摸，我只能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

　　她是不是还想编织一个温柔的陷阱，等我再次深陷其中，方便再次羞辱我？

　　萧雨的回答，只有简单的“对不起”。

　　我还想继续追问，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