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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婚期的前一天傍晚,府中已经张锣打鼓欢庆,而池柳的院子中凄清一片。

   她取出先前用那些金银买来的华服穿好,只身去了皇宫,整个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注意。

   叩首过后,她朗声道:

   “臣女医术已有所成,爹娘远在边疆,臣女挂心,愿前往战场与之同在。”

   皇帝眼神中流露出笑意:

   “柳儿啊,自你爹娘离开后,许久未见你啦。”

   池柳微微动容,自从爹娘上了战场,她就全身心待在世子府,努力扮演着宋惜芷的影子,只盼望哪一刻能够打动宁景和。

   而如今,她要孤身离开了。

   她从皇宫出来,又与老师傅告别,径直回了世子府。

   包袱早已收拾好,她打算凌晨便启程。

   府上已经回归宁静,大红的帷幔挂了满府。她回到房间,却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纸张被焚烧的灰烬。

   池柳皱起眉,随后猛地想起什么,跑过去将那箱子拖了出来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

   原本装满家书的箱子此刻已经空了,池柳心里突突直跳,噙着眼泪扑到了火盆旁。

   火盆似乎刚刚熄灭不久,温度灼人。但池柳顾不上那么多,忍着烫伤的疼将手伸了进去,抢救出半张还没烧完的信纸。

   “见字如面……”

   池柳疯了一般把手伸进火星中,企图翻出更多,最后手中剩下的也不过几张残片和一小堆灰烬。

   她再也忍不住,多日来积攒的委屈猛地爆发,泪水决堤而下。

   她明明已经什么也不要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毁掉她最后的东西?!

   她咬牙站起,直奔宁景和与宋惜芷的卧房。

   嘭地推开房门时,宁景和与宋惜芷正穿着喜服,预演着明晚交杯酒的环节。

   见她进来,宁景和皱眉放下酒杯,呵斥道: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不去试自己的嫁衣跑到这儿做什么!”

   宋惜芷在宁景和看不到的地方,挑衅地冲她举起了酒杯。

   恨意使池柳双眼猩红,她大步往前走着,想过去给宋惜芷得意的面容狠狠一巴掌。

   然而几个侍卫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硬生生按在地上。

   宋惜芷笑了笑,缓缓走来:

   “看来池姐姐也想讨一杯喜酒呢。”

   她掐住池柳的下巴,不顾她的疯狂挣扎,将酒灌进了她的嘴里。

   烈酒浇得池柳忍不住摇头,宋惜芷松开手,她便伏在地上咳嗽不止。

   “不用着急,明日你也会喝上自己喜酒的。”

   宁景和蹙起眉看着疯狂挣扎、满眼恨意的池柳,下意识站起身,又被宋惜芷拉住:

   “宁哥哥,你去做什么?交杯酒,不喝了吗?”

   宁景和眼神恍然一瞬,随后将视线收回,再次举杯与她手臂交缠:

   “自然喝。只不过池柳有些异常,不想她坏了明日大事罢了。”

   然而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很快他就安定下来:明日便要成婚,池柳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总归她会留在自己身边。

   池柳被侍卫拖出门外,不顾形象地拳打脚踢着。

   然而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她动作忽然顿住。

   在这里做什么呢?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要颠鸾倒凤。

   她安静地任由他们把她拖回房间,又收好了所有东西,将那几张残片收进怀里。

   她已经买下了马车和车夫,当即出发。

   大红的宁府在视野中慢慢变小,然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最后消失不见。

   不会有人来追她的,她想。

   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个新娘。

   她擦干脸上的泪,转身撩开幕帘向外望去。

   明月高悬,为她照着前路。

   宁景和与回忆一起被抛在了身后。

   从此以后,池柳再不会回头。【此处为付费节点】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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