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对上楚梦然眼睛，她的眼眸深如古井，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最终，我没能等到答案。

　　她一把攥着我的手腕，将我带出了教室，她直直的看着我：“陆远舟，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有些懵了，反问她：“我做什么了？不就是和他们打了一个赌，没考上清北，就把你让给徐瑾吗？”

　　楚梦然脸色很难看。

　　这样的神色我并不陌生，上一世我们结婚后，我掏心掏肺对她，她依旧天天对我冷着一张脸。

　　我冲她扬起一个笑容。

　　“怎么，你是不是怕我考不上清北，到时候把你输给徐瑾？”

　　楚梦然脸色冷冷的，风雨欲来。

　　许久，她冷笑说：“陆远舟，我本来是想来学校和你道歉的，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考得上清北？”

　　“徐瑾成绩虽然不是最出挑的，但不会像你大放厥词，你还是多和他学学吧。”

　　我攥紧了手心，脑中轰轰作响。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鬼使神差问她：“楚梦然，如果我和徐瑾一起受伤，你会救谁？”

　　本来这个答案，前世早就知道了。

　　可我还是问出来了。

　　楚梦然冷冷看我一眼，眼底都是轻蔑：“还用选吗？当然是徐瑾。”

　　她落下一句话，跨步离开。5

　　望着她的背影，我身侧的伸手紧紧攥成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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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一个人在河边吹了很久的冷风，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平时这个时间，外婆吴秀琴早就休息了。

　　今天她的房间却亮着灯，想着唯一还爱我的外婆，我想和她倾诉。

　　可当我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奶奶，今天表哥说他会考上清北，还说考不上就把楚团长让给我。”是徐瑾。

　　紧跟着，外婆吴秀琴慈祥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能不能读大学，都是命。”

　　“我看，你表哥没读大学的命，别说考清北，他这辈子就只有打工的命。”

　　这辈子就只有打工的命？

　　我僵在原地，心脏被狠狠抓紧，只觉窒息。

　　吴秀琴又说道：“阿瑾，你好好学习。”

　　“你表哥是外人，奶奶不指望他，你是奶奶的亲孙子，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一定能考上大学，奶奶以后就等着沾你的光了。”

　　冷风在这一刻仿佛吹进了心里。

　　十年前外婆瘫痪后，被我妈接来我家，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

　　而徐瑾连一盆洗脸水都没有给她端过。

　　可是她却说，我是外人，她指望不了我！

　　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村里老人有时候会对我说。

　　外婆是外婆，奶奶是奶奶。

　　这个世界上，奶奶最亲的永远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不会是外孙和外孙女。

　　我没有选择装作没听见，而是直接推开了门。

　　门内。

　　徐瑾和外婆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外婆脸色一变：“远舟，你怎么站在外面？”

　　“你别怪外婆，外婆说的也是实话，阿瑾才是我的亲孙子，你……”

　　我喉咙发苦，走上前。

　　“外婆我不怪你，我知道，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但是你真的觉得我没用，考不上大学吗？”

　　外婆沉默了，我还有什么不懂。

　　我看着她，认真说道：“外婆，今天我再照顾你最后一次，既然你觉得我是外人，以后只能指望徐瑾，那以后，就让您的亲孙子来照顾您吧。”

　　我说完去外面打来了水，最后一次给她洗手洗脸洗脚。

　　做完一切，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今天以后，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