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怡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得知爸妈进医院，她带来了清粥和蛋羹。

　　才踏进病房，就被爸爸的眼神盯得打寒战。

　　沈怡心里骂着老不死，面上却在撒娇。

　　“爸爸，我今天让张嫂教我熬了粥，手都烫伤了呢。”

　　她挥了挥自己缠了纱布的手，嘟囔着唇，委屈极了。

　　妈妈眼神冰冷，从病床起来，一把拽掉她手上的纱布。

　　她的手完好无损，一点烫伤的痕迹都没有。

　　“乔薇，不，应该叫你沈怡，你为什么要冒充乔薇的身份？”

　　沈怡愣住，还是想继续挣扎。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想去挽哥哥带胳膊，被他推倒在地。

　　哥哥把我的录音放了出来。

　　沈怡脸色惨白。

　　她也不装了，破罐子破摔。

　　“你们知道乔薇是怎么死的吗？她被我爸妈卖给一个老头子，生了好几个女儿，老头子把她栓在猪圈里，说等她生出儿子为止，她生不如死，是我杀了她，她死前还叫着爸爸，妈妈，哥哥，可惨了……”

　　沈怡笑容狰狞可怖。

　　“还有乔婉，她明知道我买通假死机构，让他们彻底注销她的身份信息，她明知自己会死，也没有把这事告诉你们，因为她对你们失望透顶！”

　　“你们知道我没有抑郁症，还配合我演戏，到底图什么？你们才是杀死她的真凶！”

　　爸爸双眼瞪大，眼球仿佛要夺眶而出，想说些什么，满腔怒火哽住了喉咙。

　　却说不出一个字。

　　悔恨值瞬间百分百。

　　他的脖子一歪，双眼闭上。

　　旁边的心电图变成了静止的直线。

　　妈妈的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乔薇，只能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你……”

　　呕出一口鲜血。

　　“婉婉，妈妈对不起你，妈妈……”

　　悔恨值也涨到百分之百。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子往后倒去。

　　哥哥颤抖着手去探妈妈的鼻翼，没有气息了。

　　“沈怡，你害死我的家人，我杀了你！”

　　哥哥抄起桌子旁边的水果刀。

　　沈怡还在狰狞的笑，没有防备，被哥哥的刀正中心脏，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

　　哥哥杀人，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有狱友为我打抱不平。

　　“你就是乔婉的哥哥？”

　　哥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揪住衣领，像小鸡似的提起来，紧接着，一阵重拳直直砸在他的腹部上。

　　“知道你妹妹进来的第一天是什么样的吗？她整宿整宿睡不着，嘴里念着都是你们乔家人，你们怎么忍心让她顶罪？”

　　狱友陷入回忆，神情痛苦。

　　每隔几天，狱友都会趁狱警打盹时，将哥哥拉到角落，暴打一顿。

　　哥哥没有反抗，只有疼痛能让他减少对我的亏欠。

　　他在书房熬到通宵，我煮了夜宵被他倒掉。

　　他生日，我亲手做的礼物，被他丢进垃圾桶

　　数不清讨好他多少回了。

　　哥哥入狱几月，就被折磨疯了，又转到了精神病院。

　　梦里，他都在念着着我的名字。

　　“婉婉，是哥哥害死了你，哥哥不配活着……”

　　他头顶的进度条也在疯狂上涨。

　　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五。

　　百分百。

　　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我的身体。

　　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