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线
第八章眼线
小太监神色有些为些。
常森脸色一沉，抓住荷包转身就走。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公事公办了。”
小太监心里一慌，连忙追上来。
“三公子息怒，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奴才一定照办。”
常森嘴角愉悦地勾起。
“这还差不多。”
他将荷包扔到小太监怀里，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附耳过来。”
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接住荷包，顺从低头。
常森伸手揽住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他刚说完，小太监猛地立直身体，惊慌地看着他：“什么？你让我盯着东宫？！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要是被发现，我会死得很惨的！”
之声之大，听得常森额角青筋直跳。
他没好气地踹了下小太监，压着声音骂：“你再嚷！把所有人都嚷来，我就把你与宫外之人私下联系的事，全说出去！”
小太监立刻闭嘴。
常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然后他抬起手，拉着小太监蹲下，头挨着头小声。
“你放心，我让你盯的又不是太子他们，我让你盯的，是东宫里的宫女太监，你看看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有就告诉我。这简单吧？”
小太监继续皱眉。
他觉得这事一点也不简单。
“三公子，我就是个负责买菜打杂的，这……我就是想盯，也盯不了啊。”
“正因为你只是个打杂的，没什么存在感，别人才不会防备啊。”常森拍拍他的肩膀，许诺，“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事干好，本公子亏待不了你。你知道的，我跟太子姐夫跟雄英关系都好，到时候给你说几句好听话，提拔提拔你不是难事。”
小太监有点心动。
常森抓住机会，再次开口：“如果你再干得好，再往上升也不是没有机会。还是说，你想一直当个打杂的小太监？”
那一瞬间，小太监犹豫的心，顿时坚定起来。
他就势跪下，朝常森磕了个头。
“奴才万贵听说从三公子吩咐！”
常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然后又拉着他叮嘱了几句：“记住，这事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明白吗？”
“明白。”
“好，你回去吧。”
常森笑眯眯地朝万贵挥了挥手。
刚收了一个眼线，他此时心情很不错。
连身后有人都没发现。
直到……
“你竟然往东宫放眼线？我要去告密！”
幽幽的语调，在常森背后，突兀地响起。
吓得常森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脊梁瞬间凉透。
他在原地僵了片刻。
回过头，看向冷脸站在不远处的寿春，语气无奈：“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你差点儿吓死我！”
听到声音的瞬间，他甚至都在想，要怎么善后了。
但寿春的声音他太熟了。
稍一反应过来，就能认出来。
寿春婴儿肥的小脸上布满严肃，她直勾勾地看着常森，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坏，你竟然想往太子大哥宫里放眼线！”
寿春虽然小，但自小长在宫中。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常森上前，试图去拉寿春的手解释，寿春警惕后缩。
但并没拒绝他的靠近。
看来还有戏。
常森这次直接抬手，揉了揉对方的柔软的发丝，弯着眼睛瞎扯。
“别生气啊，我这啊，是跟你侄子打了个赌，我找人进去当‘细作’，看他什么时候能抓到。如果他抓到了他就赢，如此抓不到我就赢。所以寿春，这事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密，不然我就输了，输的就要替赢的人写功课，雄英的功课那么多，再加上我自己的，我手都能写断……”
说到这里，常森适时举起右手，垂在空中晃了晃。
还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望着寿春。
“你也舍不得看着我手断是不是？”
寿春皱着眉，努力地转着小脑袋思考着。
但她到底年岁太小，脑袋再灵光，也架不住常森这么能忽悠。
一时竟然还真信了。
她脸上的怀疑没之前那么深了。
只是皱着眉，又问了一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常森转身跑回假山后，把朱标罚他写的功课拿出来，摆到寿春面前卖惨，“你看，我现在每天都要写这么多，再加上雄英的，那我真得找根绳子上吊了。”
这回常森嚎得情真意切。
寿春本就信任他，看到他手里的功课，也就真信了。
她点点头，满脸认真地看着常森，保证道：“行吧，那我就不告诉太子大哥了，常三哥哥，我希望你赢。”
常森眉开眼笑。
“谢谢寿春妹妹！对了，我现在要去找太子大哥交功课了，你要一起去吗？”
“要！”
寿春重重点头，还主动伸出软乎税点的小手，放到常森手里。
常森顺手握住，牵着她往东宫走。
一面走，常森一面乐。
现在这些小孩子就是单纯，好骗。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东宫。
他们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没走多久，常森就听到一声大声的哭嚎：“那是我先看到的，你还给我！”
常森与寿春脚步一顿。
对视一眼。
“朱雄英？”
“大侄子？”
怎么还哭起来了。
常森觉得奇怪，在东宫，谁敢欺负他这个小殿下啊。
得去看看。
他牵着寿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道月亮门，只见院中正聚集着一群人，最显眼的是人群中的两个小孩子，还有旁边焦头烂额劝架无门的两个大伴。
而这几个人常森都认识，正是朱雄英跟他的弟弟朱允炆，以及各自的大伴。
此时朱雄英正鼓着个腮帮子，一手抓住朱允炆的右手腕，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掰着朱允炆的手指，想将朱允炆手心里的东西扣出来
别看朱允炆才四岁，脾气却一点不小。
一面用空着的手去抓挠朱雄英，一面扯着嗓子大声哭喊：“大哥，你欺负我，我要跟父王说让他罚你！”
旁边两个大伴手忙脚乱的劝。
却没一人敢上前，将他们拉开。
眼看着朱允炆的手，就要挠到朱雄英的眼睛时，常森厉呵出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