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成牛粪了？
高强很自来熟，直接走进早餐店，坐到刘楠身边，随手点了饭，大谈特谈起来。
“昨天你打架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你这身手，真是没谁了，我见过很多高手，感觉都没你厉害，小哥你是在哪学的，叫什么名字呀？”
那一脸笑容，贼怪叔叔。
好在方佑乾现在是高手。
一点都不怕，他笑着自我介绍。
高强又看向王宝和刘楠，问：“那这两位是？”
“这是我朋友，王宝，也是群众演员，这位是刘导，一个导演。”方佑乾介绍道。
刘楠明显是过来解约的，他也不好再说，自己和对方有合作，免得有架住对方的嫌疑。
对于没片拍这事。
方佑乾并不太担心。
他到底不是没有任何依仗。
惹急了，大不了真去参加那什么《负荆请罪的哥哥》。
虽然沉寂了五年，微博粉丝也在狂掉。
但还是有些真爱粉。
始终等着他们的哥哥，也就是方佑乾，“王者归来”。
至于王宝。
等到方佑乾王者归来后，带带他，应该也不难。
“原来还是位导演啊！”
高强很惊讶，打量了刘楠一眼，那表情，好像分明是在说，一个导演，竟然这么平平无奇？
刘楠很是不满，白了高强一眼，理都没理对方，转头看着方佑乾，再度开口：“我听说，昨天咱们打的人，有点来头，好像和陈飞葛陈导的儿子，有点关系，这事一出，事情就不好搞了，我得匀出一部分钱，去打点一下关系，这事情……你也知道，是因你们而起，所以我想着，这片酬，咱能不能再降一降？”
“没事，我能理解，解约，没问题的！”
方佑乾下意识回答了句，说完才反应过来，很惊讶的看着刘楠：“刘导你……不是来找我解约的？”
刘楠一愣：“我为什么要跟你解约？”
“我得罪了那个陈大导演的儿子啊！”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陈大导演，我就低他一等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威武就能骑的人吗？”
刘楠一脸理所应当，甚至有点脸红，显然确实生气了。
方佑乾连忙道歉：“我的我的，刘导，我的问题，主要是王宝今天……”
他解释完王宝的事，刘楠才终于明白过来。
沉默了会儿，刘楠冷哼一声：“陈导现在是厉害，但电影行业，能力说话，票房说话，我相信我的电影，相信我的艺术和审美，相信我自己选出来的演员，等这部戏拍出来，我未必就比别人差！”
说着，他看了王宝一眼：“你要是没戏拍，也可以到我这儿来，片酬低点就行，一切好商量！”
方佑乾看着刘楠那一头长卷发，削瘦的双颊，以及大蒜鼻，突然觉得这张脸，是猥琐了点，但却充满了侠义精神！
刘楠虽然确实没什么名气，也没钱，片酬给的还贼低。
但，这一份侠义精神，却难能可贵。
这一刻，方佑乾是的的确确，更想演好这部《天下第一》。
他当即点头：“没问题刘导！这部戏，我一定全力以赴！拍到最好！”
说着，拍了拍王宝背：“愣着干啥？还不多谢刘导？”
王宝也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而就在此时，旁边坐着的大老板高强，却是一拍大腿：“原来你们是一个组里的？这不巧了吗，缺钱是吧？缺多少钱？我投了！片酬不用降，谁都不用降！”
这话一出，原本还对高强一脸不耐的刘楠，当即转过头来，用一种全新的，充满惊讶与崇敬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接着，刘楠朝桌上看了几眼，突然伸手，端起王宝面前的豆桨，道：“这位大哥叫……”
高强很豪迈，拍了拍胸脯：“哈哈，我叫高强，叫我一声高总就行！”
“高总！”
刘楠高举豆桨，一脸狂热：“知己啊高总！人生难遇一知己，想不到今天，我竟然就碰上了！高总，话不多说，都在豆桨里，我干了！”
说完，仰头一口，喝个干净。
方佑乾听着这台词，觉得有点耳熟。
然后想起昨天，刘楠也对自己说过，大差不差，字都没换几个。
旁边，王宝伸长脖子看着，本想制步，但一想，对方接下来，就是自己导演了，又只能把嘴闭上。
刘楠喝完豆桨，才苍蝇般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高总，您打算投多少呢？”
说着，他突然一怔，连拍大腿：“不对！剧本！得先看剧本！”
他在身上摸了摸，才发现剧本没带，立刻道：“我口述吧，一看高总，就是懂艺术的人。”
高强见刘楠真准备口述，当即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你这个片子，投资应该也不大吧？”
高强钱多，但人不傻，他光看刘楠的形象，和听方，刘楠和方佑乾对话，便知道，这个剧组很穷！
一个这么穷的剧组，想把预算做高，也做不高。
哪怕他真投，也投不了多少。
要不然，高强刚才，也不会说得那么干脆。
刘楠稍微沉默一会儿，而后点头，认真道：“确实不大，我预估，总投资最多，也就是一百五十万出头，我这里有八十多个，精打细算一点，其实也够用……”
“明白了！”
没等刘楠说完，高强便挥手：“还差六十万，我都补上，阔阔气气的拍！不用精打细算！”
刘楠当即睁大双眼，直接红了，眼红了。
既有对金钱的渴望，也有激动和感动的冲击。
他左右看了眼，又一下端起方佑乾的豆桨，沉吟片刻，朗声道：“高总！一日为知己，终生为知己，士为知己者死，人为知己者亡，今天能见到高总……”
“哈哈哈哈哈哈……”
高强当即大笑打断。
之前刘楠那一通“表白”，已经让店里其他人，和店主，都看了他们好几眼。
现在又来一次，哪怕高强久经商场，也觉得有点尴尬。
他将豆桨抢下来，还给方佑乾，拍拍刘楠的肩膀：“小事，你只要把电影拍好，不要让我亏钱就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说着，高强指向方佑乾，道：“给他多加点戏份，实话实说，我就是看上他的身手，才会投你的剧组。”
刘楠表情滞了一下，但随即便恢复正常，重重点头：“没问题高总，我一定保证，这部戏，绝对不让您亏钱！”
“那行吧，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合同吧。”高强笑着起身。
方佑乾结了账，众人走出门外后，高强才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把正事儿忘了，小方，我这儿还有一片儿，要找你拍呢，你稍微等等，我给那导演打个电话。”
方佑乾一喜，但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赶紧问了一句：“是什么片儿啊高总？我这个吧，有个怪病，我只喜欢演高手，不爱演别的。”
“那你尽管放心，你这么好的身手，我能找你演别的？那不是那什么……那什么一泡牛粪砸在鲜花上？”
高强笑呵呵的道。
方佑乾也笑了，又有一部戏，美滋滋，这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而且这话他爱听，一泡牛粪……等等！不对！我成牛粪了？
他看着高强含笑的侧脸，欲哭无泪。
俗语安全啊高总，说得很好，但以后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