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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我眼前拖走,被男人背在背上,歪垂着脑袋,黑黢黢的眼睛似乎在盯着我。
而这时,我也感觉到了这池里似乎放了什么东西,不仅香,还会让人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
但那是对人,恰好,我不算!
从池里出来,我踩在冰凉的地面上,随便捡了件衣服披上。
从走动的声音来看,这里不远处应该还有几个内室,里面传来一些并不陌生的皮肉动静,带着点水渍。
随着探索,我看到之前被拖出去的少女被一条婴儿小臂粗的铁链串起来吊拉到正中间。
而那下面则是有口三人都抱不过来的大鼎,鼎中有块铁板,从鼎侧开了个口子连接到下面。
在那最底下,一个大铁盆盛满了尸油,我之前闻到的浓烈香味就是出自这里。
鼎中烧的炽热冒红,正熏烤着上面吊着的少女,如同熏烤腊肉般晃荡着。
我看了眼四周,墙壁上还有挂着的几具不成样的人干,黑黑油油的,只能依稀辨认出个型来。
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我心间蔓延。
片刻后,我突的笑了。
难怪这个城镇会吸引我过来。
这是要我
屠镇啊!
内室里,几个少女被人压着,从里到外,几张口都灌满了精气,那些气味跟寻常不一样,带着浓烈香气。
我想到传闻中,这里的人连吐口气都是香的。
看来,不论男女。
“这个差不多了就剖了吧!今天李阿嬷把那高货送来了,那皮子和身骨真绝,应该能制成上品香油香膏,周家奶奶就喜欢这东西,给价也到位,加紧做好送去。”
交代的人一边穿好裤子,一边又扯了一个女人过来。
随后,又是一阵皮肉声,一个接一个,好像没停的时候。
而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已经被拖到了另一个房间,男人手起刀落就将她从中间划开,彻底断了她的气息。
血啦啦的东西被他一把扒了出来,落了一桶,台子上还夹杂着些红白一片。
明明一地的血却没多少腥味儿,反而被那些浓烈的香味覆盖。
我走进去,身影在他眼前落下一道阴暗,他刚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捏碎了喉骨。
我是不屑碰这种人的,所以,任由身上那些隐隐约约缠绕的阴气将它吞噬变成一滩血水。
好歹受它们庇佑,偶尔也要让它们沾点荤腥。
我看向台子上的女人,有点可惜,这模样身段放出去未必不能大富大贵,却都折损在这儿了。
这样的富庶城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应该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止这样的恶行。
真是世道不公,乱世尤最!
没有动这个女人,我想了想,先去隔壁把人灭了。
这样的事于我而言再简单不过,虽说几个男人健壮高大,但长期纵欲的人难免手脚力虚,不过一会儿,就被我撕碎了个干净。
“还活着的话就赶紧离开,再不走,就等着给这座城镇陪葬。”
听了我的话,几个面色苍白中带着潮红的女人瑟瑟发抖,全身光裸的她们也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低着头爬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女人犹豫许久,还是回过头道:“你放走了我们,镇长不会放过你的,这个城镇早已没了出路,我们即便出去,也还是会被抓回来。”
我听了她的话,有些疑惑,“那她们……”
女人苦笑一声,“她们不是出去,只是想自己选择罢了。”
果然,一股焦味传来,我寻着味道过去,只见先前那几个女人已经跳了熔炉。
熔炉原本是用来烧她们的骨头制成骨粉,像她们这样的人,从天就食香料长大,不仅血肉,就连骨头也会被长年累月浸染。
所以,炼完油的干尸还能再废物利用,扔进熔炉里烧成骨粉,这骨粉的作用一般会拿去做成瓷器物品。
一些有钱人家就喜欢把玩这些。
我随意扔了件衣服给这个女人,她眉目顺从地穿上,倒是也不多问,跟在我身后出了地窖。
哪怕一路滴落的坎坷斑驳,也从那污秽中踏了出来。
这地窖其实只是其中一处,整个城镇还有多个,我顺着女人的指引走进了白日里看不见的黑暗。
但极少有和她一样幸运的,活的来的没几个,或是知道下场,或是已经到了末路。
我没多去过问,但身后的人却依旧步伐坚定,就算磨破了脚也没落下。
等到了镇长宅子,香味比任何地方都要浓郁,但也参杂了可闻的血腥,我顿了顿,看了眼宅子四周,了然的弯起嘴角。
感觉到身后的人瑟缩,我侧过头道:“如果怕就停下。”
女人摇头,目光坚定:“我的感觉告诉我,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村子。”
就像拯救她一样!
她不想死,能活着,就不想像畜生一样死去。
我没再顾及她,抬脚踏进了宅子。
和我想的一样,宅子里几乎已经没什么人,那股味道也又异常浓郁,看来倒是省我一番力气了。
“镇长家的后院连着山壁从不让人靠近,而且时常有各地的富商权贵过来。”女人说着,目光幽静:“两个月前,我阿姐就是在那里没了。”
两个月,寻常一个人烘烤一个月足以炼完尸油,两个月恐怕骨头都没了。
我走进去后,看着新上锁的后院,里面隐隐传来一些靡靡之声,手中使劲,那把大锁就在我手中变成了废铁。
“站着别动,看好门。”
我吩咐完把她关在外面,烛火将我的身影照的摇曳多姿,身上半露不露的衣裳露出点白嫩嫣红,就像这世界上最夺目的艳鬼。
正在吃着酒肉的几人纷纷侧目,看着我一步步走近,惊讶好奇在我身上巡视着。
到了跟前,我才看到他们吃的什么。
白生生的细肉,粉嫩嫩的肌肤,无一不昭示着这些肉的人年纪不大。
果然,一个大铜盆里,几个小脑袋正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