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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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接到的楚明致的电话。

　　电话里，他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宁宁，你去哪里了？现在在这个城市你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别瞎跑了，赶紧回来，我想喝鲜虾菠菜粥，胃好不舒服......」

　　换做之前，我早就担心地开始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会按照他说的来做好一切了。

　　但现在，我声音淡淡的：

　　「我回家了，我现在不在你那个城市，楚明致。」

　　楚明致微微一愣。

　　「怎么突然回家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楚明致，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传来声音。

　　就在我以为楚明致已经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却突然嗤笑一声：

　　「宁千语，我的相机被动过了。你翻了我的相机，对吧？」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不信任我呢？上次也是偷看我的电脑，我就已经和你说的够清楚了！程清和我认识了那么长时间，她结婚没多久就丧夫，我只是可怜她！况且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把她当自己的亲姐姐了！」

　　我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会和自己的亲姐亲嘴呢？

　　楚明致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只是冷冷地继续道：

　　「我也不想再和你多解释什么了，宁千语，我很累。过几天还要试婚纱选场地，如果你还想好好的话，就赶紧回来，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他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我放下了手机。

　　在一起五年多的时间，我和楚明致好像总是这样。他通常都是站在一个更高的地方，对我说的话都是命令或者指示的语气。

　　我们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在听到楚明致那么低声下气地和程清说话的时候，会那么破防吧。

　　但其实，楚明致和我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我们大四才在一起，毕业后选择了不同的城市就业，他总是每周雷打不动地买车票来看我，给我花钱也丝毫不吝啬。

　　一开始我和爸爸妈妈说明楚明致的存在时，爸妈还很反对。

　　因为他家境不好。

　　可我却觉得，楚明致非常有上进心，会把他能拥有的最好的东西拿来给我，我相信我们要是走到最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这几年，他的摄影工作室是越开越好，越赚越多了。

　　可是，他也变了。

　　或许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他。

　　我正准备去上个厕所，路过厨房间时闻到了妈妈做菜的油烟味却突然觉得十分恶心，直接冲到马桶嗷嗷吐了起来。

　　妈妈闻声赶来，看到我的样子之后脸色变得很差。

　　「小语，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声。

　　那晚的情形如同碎片一般在我心里慢慢拼接，我恍惚间想起中间有段时间楚明致抽离后窸窸窣窣捣鼓着什么。

　　妈妈抱住了我。

　　「小语，你老实和妈妈说，是不是受苦了？」

　　我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回抱住妈妈。

　　「妈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