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助理还有些神色未定，“万总着急回家，他自己开车在过红绿灯的时候黄灯没有减速，和右边闯红灯的车撞在了一起。”

　　着急回家……

　　那他真是活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万司言患者的家属是哪位？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我和助理对视一眼后就走了上去。

　　“我是，我来签！”

　　医生问我：“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妻。”

　　“没有直系或者旁系亲属吗？”

　　我回答：“他有一个弟弟在国外留学。”

　　医生听后就让我签了字。

　　好在最后手术顺利，万司言保住了命，双腿却断了，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站起来走路。

　　好在？我为什么会觉得好在？

　　我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可能因为我不想再欠他什么。

　　债没还完，那他这辈子都要平平安安的才行。

　　我几乎日夜不休地照顾万司言，公司医院两头跑，最后终于把自己累倒。

　　我醒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万司言坐着轮椅在我旁边，他的头包着纱布，笑得很好看。

　　神经病，我怀疑他中邪了。

　　万司言看我醒了很激动，他握着我的手说：“郁糖，你怀孕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高兴，他应该安排手术让我做流产不是吗？

　　像上次一样。

　　我昏迷期间，他从助理那里听到我自称他的未婚妻也不生气。

　　知道我日夜不休照顾他，给他按摩、擦身体、跟着护工学习，什么都亲力亲为。

　　一场车祸倒是把他脑子撞坏了，他变了很多，开始对我温柔起来。

　　说实话我很不习惯。

　　我有想过悄悄找医生打掉孩子。

　　怀孕之后我很恶心，不是孕吐，是发自内心的恶心。

　　不应该啊，明明我很爱万司言的，我怀了他的孩子应该是高兴不是吗？

　　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

　　我一遍遍地告诉镜子里的自己：“你要笑，你要开心，你要感天谢地！”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很容易疲乏，万司言不准我再管公司的事，我就每天在家里陪他复健。

　　他很喜欢我肚子里的宝宝，每天晚上都会贴着我的肚子和宝宝说话。

　　我笑他：“孩子根本就听不懂你说话。”

　　他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是在让他熟悉我的声音，这样等他出生之后就会认得出我！”

　　我不怎么认同：“你怎么就确定他有这么聪明？”

　　他挑眉，头枕在我的腿上，“因为你就很聪明，所以他一定也会是个聪明的小孩，肯定不会像我一样是个不听话的学生。”

　　我始终笑着没说话。

　　11

　　第二天我出去散步回来，才知道万司言的弟弟从国外回来了。

　　他们兄弟俩在书房里吵得很大声，我就站在门外听。

　　我听到万司泽问：“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万司言语气平淡：“什么怎么想？”

　　“郁糖，你把她囚禁在身边这么多年，不会要娶她吧？”

　　这次万司言没有说话。

　　万司泽再度开口，提醒他哥：“别忘了，我们家一切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你别这么贱！”

　　过了很久，万司言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