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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澈属相是马,那是我点灯熬油给他雕刻成的生辰贺礼,完成后手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从前我少女怀春时刻下那个小马驹时笑得多甜,此时被发现后笑容就有多僵。
可转念一想,我的东西为何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宋仰这里,应该是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想到这里我有了些底气,“我也纳闷呢,那小马驹像是我曾经雕刻成的,不知为何出现在夫君这里。”
宋仰停了筷子,不急不缓用帕子擦过嘴后说,“京城隔三差五就有寄给沈将军的东西,他看罢后都吩咐人随意处理了,可我瞧着这那马驹倒是用了心,这才让人拾掇装起来,没想到是夫人亲手做的啊。”
他说到最后几句时,语气都加重了几分,我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他虽然面上依旧温和淡然,可那周身的寒意可是不要钱地往外冒啊,冷得我都要打寒战了。
我立马假装委屈软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从前是我太年轻,被姓沈的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去,还好为时不晚,能嫁给夫君这样温柔体贴的好郎君。”
可向来对我撒几句娇就抵不住的宋仰,今天却对我的示好没有任何反应。
我仰起脸来,委屈巴巴瞧着他道,“夫君,你怎么不理人家呀。”
他忽然使了力气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咬着牙问道,“你就那么忘不了他?”
这样的宋仰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冷冽,可眼底却有着深深的哀伤。“哪怕我为你寻来那么多奇珍异宝,你惦记的还是与他的定情信物?”
他是习武之人,手劲本来就大,我吃痛到泛出来泪花。“好疼……松手。”
他像是被我唤醒,片刻间眼神就恢复了清明,将我扶起来后道歉道,“是我冲动了,抱歉。今夜我搬去书房住。”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我心里也有些委屈,但还是鼓起勇气背后搂住他的腰挽留,“不要走。”
虽说我拿走东西的本意并不是旧情难舍,可说起来也是他心里的委屈更多一点。
要是今日是我发现他留着苏卉曾经送给他的香囊荷包,我也肯定是要蒙着被子哭一晚上的。
他并没有推开我的手,只是僵在原地,过了片刻才问道,“你是舍不得我吗?”
我点了点头,“我与沈云澈的曾经,早在退婚那日就断得干干净净,是你救了娶了我,一直待我如珠似宝,我也……心悦你。”
他转过身紧紧搂住我,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里面,“那为何要嫌弃和我亲近,萧萧,不要推开我。”
我心里了然他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气,主动凑上前咬住他的唇瓣,“哪有?”
他狠狠捏了把我的腰身,舔舐着我的耳垂呢喃道,“不许再想他,听到没有。”
受不了那样的撩拨,我的腿都在发软颤抖,情迷意乱应承着,“只想你一个人。”
健康的爱情固然精彩,可畸形的感情才让人欲罢不能啊。
云雨过后,浑身香汗淋漓,可我连去洗一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一觉睡到天明。
可他却精神大好,食髓知味后将我搂在怀里不依不饶道,“给我也刻一个,听到没有。”
怎么刚才还是横冲直撞的,现在又和个小媳妇一样心眼比针尖小。
我点了点头,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睁开眼就想到按规矩应该要晨昏定省。
我连忙唤来朱雀为我梳妆打扮,边穿衣服边责怪道,“怎么不喊我起来,迟了老夫人又该不高兴了。”
朱雀一见我就掩着帕子笑起来,我这才注意到脖子上全是些暧昧过后的印记。
让你亲吻没让你生啃啊,想起他昨夜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就又气又羞。
他倒是大清早就神清气爽去宫里当差了,一点不管我要怎么出去见人!
“姑爷给雪松堂回过话了,老夫人在病中需要清净,之后都不必去早起请安。”
想到之后不用一睁眼就去看老夫人对我的嫌弃,我对宋仰的埋怨都消减了几分。
躺倒在柔软的床上,困意就立马袭来,“我再睡一会,用午膳时再叫我。”
可刚刚跌入梦乡没多久,就被一阵喧哗吵醒来,“秦萧然,就是你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
是沈家老夫人,想必是为了沈云澈才上门找我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