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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五岁那年,听闻太子殿下痊愈。

  他不再需要我的血。

  娄家人也不再需要我的血。

  我活着,好像愈发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要杀了我,死无对证,真相就会永远尘封。

  相府还是只有一位小姐,深明大义、携裹皇恩的娄大小姐娄关雎。

  那日,萧成玉带着七岁的娄关雎来到我的破落院子。

  娄关雎那时候才七岁啊!

  七岁,仍是孩童年纪。

  她却端着一碗掺了剧毒的桂花糕,亲手捏了一块递给我。

  他们以为我是被关在破落院子里,仰仗着他们才能活着,任凭他们取血的小傻子。

  可我得了阿娘真传,医术无双。

  我当时还想过,也许娄关雎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被萧成玉利用。

  毕竟,就算我存了心眼要防着大人,大概也不会防着孩子。

  可惜,娄关雎当时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正盯着自己的猎物。

  那种希望看到我咽下桂花糕,口吐白沫倒下的迫切都快溢出她那双“稚嫩”的眸了。

  我笑着接过桂花糕,小心翼翼包着,舍不得吃。

  我借口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糕点,更从未尝过,我得慢慢吃。

  她们没有耐性,便离开了,大概准备夜间来给我收尸。

  噢不。

  我不配被收尸,我只配被扔去乱葬岗,供野狗分食。

  我怎会坐以待毙?

  夜半,老鼠偷吃了我的桂花糕。

  老鼠死了。

  我吓得嚎嚎大哭。

  我一哭我宝贝得自己都舍不得吃准备看两日再下嘴的桂花糕就这么没了;

  我二哭老鼠偷了我的宝贝桂花糕,遭了报应,死了。

  萧成玉背地里骂我傻子。

  我无所谓。

  我逃过一劫。

  深夜寂静无声时在院子里庆祝,却意外撞见了躲在干草堆里昏迷不醒的少年,院外吵吵嚷嚷,听着像是在搜寻某人。我绝不能被这少年牵累,所以我必须救他。

  我爬着梯子擦干他沿途留下的血迹,喊了央央一起将他挪动到我的床上,用我仅有的一床打满了补丁的棉被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我守在床边,待他醒来时,我替他探听院外动静,确认没有危险后,他翻墙而出。

  临走前,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怕给自己惹麻烦,便说我是娄家小姐。

  这番回答,我虽存了欺瞒之心,但也实算不得欺瞒。

  他说后会有期,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我那破败的小院里有一个狗洞。

  我常和央央钻狗洞出去看花花世界。

  奇怪的是,自那少年离开后,这狗洞里常常会出现一些东西。

  有时是大米面粉、有时是点心、有时是烧鸡包子、有时是珠钗木簪……

  央央说定是那少年人在报恩。

  我深以为然,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人。

  他的这场报恩持续了很多年,也的的确确解了我几次燃眉之急。

  娄家人盼我死,自不会供我正常吃喝。

  腐烂的肉、发霉的馒头、馊了的汤汁……

  我终于不用再忍受。

  少年的报恩救济了我和央央。

  我也因春暖花开的某一日,突发奇想,将狗洞作为秘密联络基地,与他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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