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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下次可否给我带三只烧鸡!?此等美味,我与央央两人头一次品尝,两只实在是不够吃。】
他回信【好。】,顺带六只烧鸡。
【少年,我近日发觉自己又长高了些,一定是你投喂得好。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白白胖胖?】
他回信【不会,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另,即便你白白胖胖也定是极其可爱的模样。】,顺带三份烤鸭、三份卤猪蹄。
【少年,我听人说城东米酒铺子的米酒格外好喝,喝之能成仙,我想试试。】
隔日米酒就出现在狗洞里,附加字条【如你所愿,望你成仙,下次记得与我分享成仙心境。】
【少年,我有些发愁,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
他回信【何以见得?】
【我喝了那米酒没有成仙,却很想见你。】
他回信【别叫我少年了,叫我三哥吧。】
【三哥,那你以后就叫我小叶子吧。】
他回信【好的,你以后不会再受苦了,三哥为你撑腰。】
如这般通信来往,央央都说我的性子变得活泼了些,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样子了。
是了。
这个年纪的姑娘,情窦初开。
我发觉我对他有了不寻常的情愫。
时常发呆想他,时常盯着狗洞出神。
十岁那年,有十日我都没收到三哥的回信。
我有些心绪不宁。
我瞒着央央,女扮男装钻狗洞出去。
我在狗洞外徘徊等待。
那时的心情,现在想来,便是期待、焦心,便是欢喜,也是喜欢。
我没等到他,却等到了一个美男子被恶人敲晕装进了麻袋。
我这性子,虽自己受尽了欺负,但还是看不得旁人受欺负。
我跺了跺脚,心一横,一路跟踪竟发现这可怜人被卖入了伶人馆。
伶人馆!?
男孩子进了这地方还得了!?
我一贯如此善良,能通旁人悲喜。
我跟进了伶人馆,略施小计,给看守这可怜人的打手们下了点蒙汗药,将这可怜人救出了伶人馆。
那是个盛夏的夜晚。
星辰漫天,月华如练。
我那时已被三哥喂得长好了些许,力气也大了不少,便带着这人东躲西藏,直到离伶人馆远了,我才敢松一口气。
我将可怜人放下。
可怜人靠着树,我也靠着树。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抬头看着洒满星辰的万里苍穹,心里仍在想着我的三哥。
这等月色,这等良夜。
若是能与三哥共度,便算圆满。
“小叶子!?是你!?”
我一定是思念过度,竟平白无故听到了有人唤我小叶子。
“小叶子”这个名字,只有三哥和央央知晓。
央央有日偷看三哥给我写的信,瞧见他称我“小叶子”时,打趣了我很久。
所以,会是谁唤我小叶子呢!?
一定是幻觉。
“小叶子,你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又来了。
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视了。
我扭了扭脖子,后腰用力,直起身来。
我左顾右看,没见着人。
“是我。”
我循着声源处望去,那靠在暗处的可怜人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