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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产

  上官昭被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牢房里很脏,里面充斥着难闻的让人几欲作呕的味道。她脸上脖子上都是燎泡,被人拖过来时,那些水泡破了,已经沾染上了泥土。

  上官昭脸上身上都在发烫,她咬着牙不敢睡,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她还有冤要伸,若是她死了,恐怕无人会在意上官家上下七十六口蒙受的冤屈!

  可上官昭实在是太疼了,她脑子一阵阵发晕,整个人都不清醒,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阿昭。”

  “阿昭!”

  迷迷糊糊中,有人喊上官昭。

  她睁开眼,见詹宁披着宽大的斗篷,蹲在牢房口。他小声呼唤着她,面上染着哀戚和痛楚。

  【詹宁……】

  上官昭喊着他的名字,觉得自己大概是快死了,出现幻觉,才会在大牢中见到他。

  “疼吗?”

  詹宁看着她脸上的伤,心脏狠狠皱在一起。

  她本是天之骄女,又何曾这般狼狈过?

  上官昭感觉到他的碰触,才知道这不是幻觉。她一愣,随即忍着疼痛坐起身,焦急示意他赶紧走。

  如果被迟胤发现,他会死!

  “阿昭,别急,我求了长公主,她给我安排的探视。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跟吃食,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詹宁仓促交代着,有人催促,他戴上斗篷上的帽子,一瘸一拐离开。

  距离他被净身那日已过去许久,他的腿还未好,是被打断了吗?

  上官昭不敢细想,她看着他拿来的药包,和着眼泪一起往下吞。

  不过即便有药,她的日子仍旧难熬。她脸上的燎泡密密麻麻,破了流脓,不破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上官昭喝了药,还是发了高烧。

  她浑浑噩噩躺在肮脏的牢房中,分不清白天黑夜。

  若不是老鼠误以为她是死人,在她昏迷时啃噬她的肉,疼醒了她,恐怕她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昭就这么艰难无比地撑过去一个月,直到有天牢房突然打开,她被人拖了出去。

  她脸上的燎泡已经破了,留下满脸狰狞的伤疤,一眼看过去如同恶鬼。她被拖出去时,脸上面具掉了,所有人刻意不看她的脸,怕做噩梦。

  迟胤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底满是嫌恶跟怨恨,再无半点怜惜。

  “朕一直以为,三年前朕跌落悬崖,是三皇弟一手设计。想不到,其中竟然还有你们上官家的手脚!胆敢对朕用蚀髓蛊,你们好大的胆子!”

  若不是怜儿身体突发不适,他叫来太医诊治,他都不知她当年为了救她,竟把蚀髓蛊引到了她自己的体内。

  老将军夫人是个苗疆女,也只有她才会蚀髓蛊这种近乎失传的阴损之毒!

  他恨不得把他们一家七十六口挖出来鞭尸!

  上官昭听他这么说,又惊又惧,连带着唇色都变得惨白。

  她年少慕艾时,心头所念所想便是这位出类拔萃的年轻帝皇!

  为让迟胤多看自己一眼,上官昭学普通女子那般,亲手绣过荷包、手帕给他。也曾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只为立下战功,让他能注意到她。

  只是,收效甚微。

  一直到三年前,上官昭同父兄上战场,柳丞相却在后方使坏,故意带人克扣粮草。

  眼见将士们饥寒交迫,上官昭又怒又心疼。

  她跟父兄商量过后,偷偷溜回京城,想要联系几个要好的世家,集钱购买粮草。

  谁料途中,她意外发现迟胤被暗害跌落悬崖。

  上官昭为救他,去了山谷。将士私自回京是杀头的大罪,她不敢暴露身份,才在他问名字时,说了闺名泱泱。

  救他的是她,根本不是柳慕怜,她又怎会因此染上蚀髓蛊?

  这一切不过是柳慕怜的诽谤诬陷罢了,迟胤怎么能只凭借她的话,就定下上官家弑君的罪名?

  上官昭急得比划,企图解释,但迟胤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拎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道:“蚀髓蛊自小用你们上官家的血养,也只有你们上官家的心头血才能救。你最好祈祷你的血能救得了怜儿,若是她出事,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砰!

  上官昭被扔到地上,她捂着脖子艰难咳嗽着,感觉到有血液顺着她双腿间流出。

  迟胤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但很快只剩下恨意。

  她这样无恶不作的女人,他又何必怜惜她?

  迟胤心里这么想,但还是问太医,“她怎么回事?”

  太医赶来取血,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

  他给上官昭把了下脉,对迟胤道:“禀皇上,她近日担惊受怕,刚刚又摔倒,这是小产了。”

  小产了?

  迟胤听到这个回答,神色微怔。

  上官昭也愣住了,她一直想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可他心里只有柳慕怜,婚后三年,她每次事后都会被灌避子汤。

  家中见她多年未孕,也心急问过她怎么回事。

  她担心家里对迟胤有意见,一直瞒着他们,她被灌避子汤的事。

  想不到,她这次竟然意外有孕,他们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第10章 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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