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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只这一夜,魏灼之后也没碰我!
我问过他为何不碰我!
他说,他在等我也爱上他的时候。
可我绝不可能爱上他,他爱我,是觉得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我根本不是,若我爱上了他,等他发现真相,我便会万劫不复。
其实魏灼除了不碰我之外,对我都挺好的。
魏灼说:「阿芜,在这将军府你不必守任何规矩,你就是将军府的规矩,你想怎样就怎样!」
魏灼十六岁那年,镇压边关叛乱,一战成名后,便自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在将军府过得也还算自在。
我不用与公公婆婆住在一处,也不用每日去面对婆媳之间的那些琐事。
魏灼只在逢年过节时,才回带去回去看魏老将军和魏老夫人。魏老将军和老夫人,从不为难我,当然对我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毕竟我曾是低贱的青楼女子,因为我,他们的儿子从京城最优秀的少年将军变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他们还能客客气气地同我说话,我觉得已是度量极大,所以每次见在他们,我也算是乖巧。
魏灼知我爱钱,把将军府的掌库钥匙给了我。他也喜欢时不时地整点小浪漫,带我去踏青郊游,为我抚琴吟唱,晨起为我画眉,下朝回来为我折一支花,亲手为雕刻木头小娃娃……
可这些把戏,我在青楼里见多了,见着虽心中欢喜,但我根本不会感动。
男人嘛,爱的时候掏心掏肺,不爱的时候薄情寡义。
至于我对魏灼,其实一开始我都是谨小慎微的态度,我害怕他有一天发现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会把我杀了。
但后来我发现魏灼这人心善,不会滥杀无辜。他又极度纵容我,我就逐渐飘了。
大概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尽管我在将军府待着也悠闲,可我还是心生了厌倦。
我感觉我像魏灼养的金丝雀,成天见到的只有他,实在无聊。
我愈发想念在醉花楼的日子了,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人,可以听千奇百怪的八卦。
而且魏灼早晚有一天会发现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时他也不会再对我这般好了,可我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呢?
与其这样耗着,不如早出囚笼。
我当机立断,跑到魏灼的书房对他说:「魏灼,你休了我吧!」
魏灼此时正在书案上作画,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阿芜,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对,待在你这将军府里很不开心!」我朝她大吼,想着这样他会对我心生厌烦。
「都怪我冷落了阿芜,我带阿芜去做些开心的事好吗?」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肩上,笑容和煦,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温柔。
魏灼牵着我走到书案前,拿起方才作的画:「阿芜,你看这画你可喜欢,我们一起画完好不好。」
画上的人是我,明眸皓齿,笑意灿烂,只是画尚未完成。
他说:「我的娘子,真好看!」
我看着画,心中有一瞬触动。
可我要让魏灼生气,让他休了我。
我平复好心中的情绪,一把抓住画纸,揉捏成一团,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地砸到地上:「我不稀罕,魏灼,我求你休了我!」
魏灼依旧没有生气,只是目光中的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弯身捡起纸团,又笑着说:「这副画得不好,阿芜不喜欢,我重画。」
我忍无可忍了,朝着他喊:「够了,魏灼,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休了我?」
他眸光黯了黯,许久才缓缓开口:「阿芜,我永远不会休你的,你是我的妻,永远都是。」
他的语气是那样平静,又是那样坚定。
有病,魏灼简直有病!
「魏灼,我一定会让你休了我的。」丟下这句话我就生气的走了。
我不知道魏灼是怎么想的,但我一定会让他主动休了我,我要回醉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