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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段氏现任的掌门人走到沙发前,拎起段连云的领口,给了他一个响彻大厅的耳光。

  “你就这点本事,嗯?竟然让姓谢那小子勾上了被你当心腹的赵经理,把你耍得团团转!你还配当我儿子吗?我看你就是个废物!”

  段连云说过,他是从小被段照打到大的。

  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目睹。

  眼看段照又举起巴掌,我头脑一热,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就冲上去拽住他的手腕。

  “爸,”我试图好声好气地劝:“有什么事慢慢谈,别动肝火。”

  段照和段连云不连相。段连云长得像秀丽的亡母,而段照像一头威严愤怒的狮子,不容忤逆。

  他一挥手,这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段连云当场就疯了,霍然起身,把段照推得猛然一个踉跄。

  段照不敢置信,瞪着怒目:“你他妈想造反啊!”

  段连云把我搂进怀里,胸膛剧烈起伏:“你打我可以,动她一下,不行!我妈死后我就发过誓,我绝不让你再伤害我爱的人。”

  他这话,让我心里猛然一跳。

  什么意思?

  难道是段照杀了他妈妈?

  父子二人的身高本来差不多,但段照上了年纪,缩了点。

  面对面比,他比儿子低。

  他的脸上闪过瑟缩的老态,但只一瞬间,又恢复了掌权的姿态。

  他冷笑:“演什么夫妻情深?你在外头玩得多花,你以为你老子我不知道?”

  一句话把段连云说得脸色无比难看。

  段照乘胜追击:“你自己没用就算了,还娶了个没用的花瓶,这件事,要是有个得力的岳家帮手,你不至于一败涂地。瞧瞧谢渊,不就是靠着江家输血,才拿下了远洋集团?”

  他憎恶地扫我一眼:“你们两个废物凑对,玩了三年的恋爱过家家,也应该玩够了吧?今天我拍板,你们把这个婚给我离了,段家女主人的位置,不能一直让一个花瓶来坐。”

  段连云浑身一震,死死搂紧我,轻声道:“不。”

  段照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

  段连云沉默几秒,毫无预兆地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段连云!”我抱紧他。

  段照面色不惧,却向后退了一步:“你敢!”

  戚连云却反手,将刀刃送进自己的腹部。

  刀刃刺破皮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他把刀刃拔出来,又往旁边插,我伸手去挡:“你疯了!段连云!别动!”

  他疼得汗如出浆,脸色惨白,直勾勾盯着段照:“你想分开我们,除非我死。”

  又低头亲亲我的额头:“老婆,别怕,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不好?”

  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他所谓的爱像一条疯狂的水蛭,刺破了我的皮肉,深深钻进我的肺腑里,不停翻滚绞痛着要求我的关注,拼命吮吸我的生命力,释放着催情的麻醉剂。

  带来一种混杂着悚然、恶心与欣快的痛苦。

  他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时,我就坐在床边,陷入了混乱与茫然。

  之前我就盘算过,也许可以利用段照对我的不喜,来结束这桩婚姻。

  但现在看来,这条路走不通,连段照都会被段连云吓住。

  我要离开段连云。

  可我并不想让他死。

  如果我背叛他,离开他。

  他会不会真的没命?

  “黄桃,”我蹲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旁,无助地问道:“我是不是,不该继续我的计划?”

  黄桃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不评判,你自己决定吧,只是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他今天敢捅自己,明天就敢捅你,这种行为只代表了他是个过激的人,不代表他爱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

  无法决断的事,我暂时就不想了,这几天只安心照顾段连云。

  他去卫生间,都是我搀着。

  他肉眼可见的高兴,还总是得寸进尺地要求我:“帮我扶着,免得尿外边去。”

  我懒得理他:“你伤的又不是手,自己扶。”

  要论身体素质,段连云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过了一周,这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我天天陪床,陪得腰酸背痛,段连云心疼地摸摸我的脸:“今天公司的人要来开会,我一天都有事,你回家休息一天,晚上再来。”

  回到家休息了半天,我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第六感:段连云特地把我支开,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重新赶回医院,透过病房门上的长条玻璃,看到屋内果然有几名段连云手下的员工。

  当下既松了口气,又隐隐有点失望。

  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内侧的卫生间里,传出一声高亢的女声尖叫。

  我愣了愣,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哦,原来是在卫生间里开搞了。

  而几名员工都面不改色,聊工作的聊工作,敲电脑的敲电脑,早就对段连云这种荒唐事见怪不怪。

  我忽然为自己的多愁善感而感到可笑——过去这一周里,我竟然为他的间歇性深情表演而动摇,几度想放弃计划。

  感谢段连云的持续性无耻,我不必再犹豫了。

  我一定要和他一刀两断。

  他要死,那就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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