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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引起男人的欲望,就要符合他的审美。
如果想引起男人的兴趣,就要打破他的期待。
谢渊的脸色变了,那一瞬的阵脚大乱。
看来我说中了,他确实想过要“玩”我。
见他答不上来,我又继续问:“刚才叫走段连云的那通电话,是你安排的吧?”
他一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城南的那块地的事情搞定了。那块地一直是你在和他争,所以刚刚,一定是你让人及时松了手,把他从我身边调开。”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觉得我会为了英雄救美,就放弃到手的利益?”
我也笑笑:“不,你虽然很想玩我,但绝不会为了玩一个女人,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说得太直白,又太准确,他不禁开始重新打量我。
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整理着长发:“所以我猜,你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知道城南那块地很快就要不值钱了,所以才会把机会漏给段连云。”
几秒后,他又向我弯下腰来。
就在我以为他要把我圈入臂弯时,他却只是将烟在石桌上碾灭,又远离了我:“我坑了你老公,你怎么好像很开心?”
我仰起头看着他。
然后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
谢渊都被我突如其来的泪吓到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抬手拭泪,哭得汹涌,但声音平静:“我爱过他,但他辜负我,现在,我不爱了。”
他凝视了我几秒,突然对我伸出手:“你现在这样子,不适合再回到宴会上,要不要让我带你离开?”
我犹豫两秒,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坐在谢渊的副驾上,我看着窗外,不说话。
刚感叹今晚比想像中顺利许多,就看到段连云的车在侧前方。
我立刻放下座椅靠背,人也跟着躺了下去。
几秒后,两辆车并肩停在红灯前。
段连云放下车玻璃,朝着谢渊招呼:“嘿,谢哥,真不好意思啊,城南的地,今晚就归我了。”
谢渊低笑一声:“那就先恭喜了。”
我的心跳得极快,生怕段连云一探头,就看到在谢渊身边极力躺平的我。
段连云:“等我的度假村盖好了,谢哥记得来玩。”
谢渊:“一定。”
说完谢渊转头看向我,饶有兴味地笑笑。
载着死对头的老婆,目送死对头去踩陷阱,谢渊他是真的乐不可支,也是真觉得有意思。
突然,他伸出食指,在我脸上,极慢地,极轻佻地一划。
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赶忙捂住嘴。
红灯结束,段连云加速冲了出去,谢渊才不紧不慢地踩下油门。
之后我再没有开口,下车时,谢渊犹豫了一下,问:“生气了?抱歉,刚刚不该随便碰你。”
我不回答,只是客气了一句:“谢谢您让我搭车。”
没能交换联系方式,他略带不甘:“衣服打算怎么还我?”
我当即脱下外套,捂住胸口,弯腰将衣服放到副驾上:“也谢谢您借我外套。”
回到家后,黄桃听完讲述,在电话里乐得不行:“行啊你,他估计要被你气得睡不着觉。”
“那很好啊,”我笑答:“愤怒也是一种情绪锚点,他会牢牢记住记住我的。”
“接下来怎么办?”
“先晾着他,晾上个把月再说。”
如果一直热络地巴结着他,那就是我求他合作,我比他低。
不如在扇动翅膀后彻底消失,让他心里盘旋而成的飓风,催促他来找我。
几天后就出了新闻,为了保护湿地,城南那块地的商业开发被全面叫停。
段连云一下子丢了好几个钢镚。
这个钱他扔得起,但这个脸,他丢不起。
连着两周,他都面色沉郁地四处奔波,忙着善后。
我乐得清闲,也不再出门,免得遇上谢渊。
这天段连云又喝多了,进门倒在沙发上,满面潮红,难受得扯着领带:“宝宝,我难受,我要喝水……”
本来不想管他。
但想了几秒,还是去给他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一杯水喝下去,他眼睛红红地望着我,低下头,在我肩膀上擦着眼泪。
我推开他,起身去洗杯子,却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段连云的父亲,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