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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林二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野种，你妈不知廉耻不知道跟谁生了你，非要赖在陆家。呸！贱人生的下贱货！” 陆昱宸也跟着大骂。
小孩子的恶意有时候比成年人更深。
陆铎的手攥成了拳头，“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
十岁的陆昱宸还没意识到危险，还以为陆铎会像平时一样选择忍让，“我奶奶说的，我爸妈也说过一样的话。你根本不是姓陆的，你就是个野…”
话还没说完，陆铎一拳把陆昱宸打翻在地。
所有的小孩子尖叫着跑开，林二红了眼扑上来跟陆铎扭打成一团。
“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打架，没什么经验，被老爷子开了瓢。”
陆铎指了指他额头上那道疤痕，穿过眉毛深入发际线。
“陆老爷子，我亲爹，用香槟瓶子把我砸了个半死。果然还得是亲近的人才知道哪里下手最狠最疼。”
陆铎想保护妈妈，那个时候的他不觉得自己被妈妈抛弃，认定了是妈妈有苦衷才不能来看他。
所以当林二和陆昱宸当着很多人的面辱骂他的妈妈时，陆铎拼了命去维护她。
陆老爷子赶到工人房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林二被打折了腿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他的宝贝孙子正被陆铎掐着脖子按在地上，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来不及多想，他抓过服务生手里的香槟，冲过去狠狠砸在了陆铎头上。
陆铎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再晚几分钟，他的宝贝孙子恐怕就要归西。
“他们没送我去医院，只是让家庭医生简单给我缝合了伤口，当天夜里就送瘟神一样把我送回我妈身边。”
在那之后陆家断了母子俩的资金来源，还威胁母子再去陆家就做掉他们。
陆铎的妈妈一夜之间从“富婆”变成“负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孩子身上。
“我妈每天喝酒，麻痹了自己才能面对那些男人。等那些人走了，她就会打我骂我，往死里抽我的耳光。”
陆铎长得像爸爸，这也成了他的原罪之一。
他自嘲地笑笑，“我妈其实说的没错，我就是丧门星。要不是因为我，她原本可以清清白白嫁人，怎么会被迫天天带不同男人回家。”
陆铎辍学了，改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学习泰拳。
“一开始没经验，好几次差点被打死在擂台上。可我不能死，我得挣钱，有了钱我妈就不用再出去卖了。”
不管妈妈怎样辱骂殴打，陆铎都不怪她。这是赐给他生命的女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
“老头子怕我回去，在我身边安插了人随时阻拦。这么多年我就见过他一次。我妈要死了，我去求他来见我妈一面。”
那时的陆铎已经成年，他不再亲自下场打泰拳，而是开了好几家地下拳馆，母子俩再不需要为钱犯愁。
再次踏入陆家老宅，熟悉的面孔还是那几张。陆昱宸长大了不少，但是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还是让他看到小叔就紧张到想尿裤子。
陆铎并没有假惺惺跟他们寒暄，而是单刀直入。
“我妈生病了，很严重。医生说也就是这个月的事，让我尽量满足她所有要求。我妈只有一个要求，想见你最后一面。”
陆铎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只等陆老爷子一个点头，立刻可以出发。
结果当然是被拒绝，陆老爷子不相信亲生儿子，怕他下套要害自己，死活不肯跟陆铎走。
哪怕他出示了医生证明，哪怕他最后跪下来，陆老爷子都不肯踏入飞机半步。
“我妈走的那天眼睛都没闭上，直勾勾看着天花板，还挺瘆人的。”
陆铎没什么表情，可他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他根本没察觉到。
“我知道她死不瞑目，一辈子被个糟老头子毁了，她不甘心。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如果可以选，我也不想当那老狗的儿子，她临走都不肯抱我一下。”
我抽出他烟盒里的一根烟，不熟练的点上，换下了他手里燃尽的那根。
陆铎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进沙发里。
“你在干什么？可怜我？同情我？”
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
他终究还是放开了我，黑着脸又点了一支。
“你忘了么，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说，房子还是车。”
“我都不要，我只想让你帮我除掉林二。”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陆铎挑眉看我，半天都没说话。
“电视看多了吧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林二是灰指甲么？说除掉就除掉，我做不到，你找别人吧。”
“林家资产早已经虚空，现在靠着陆家这棵大树才勉强不倒下，扳倒林家对现在的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不干。”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乐意！”
好想掐死他！
“你特意叫我到陆家老宅来，应该不是只想跟我品茶吧？”
我发现了，陆家男人都是狗，不给根骨头根本不听话。
“陆老爷子就在楼上躺着，你叫我来，是想把我‘引荐’给他。”
不是疑问，就是肯定句。
果然，陆铎的脸色缓和好多，“哦？展开说说你知道什么，我得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格求我办事。”
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巧了，我也是！
“我爸叫萧远山，之前是陆氏的会计师。陆氏出了内鬼侵占巨额资产，财务造假。事情败露，我爸被推出去成了替罪羊。”
爸爸是冤枉的，我去探监的时候他的头发一夜之间都白了，爸爸强撑着安慰我，说他一定会沉冤得雪。
可我没等到那一天。
他们说爸爸顶不住压力在牢房里自缢，可爸爸怎么会！
我出生的那天妈妈死在了手术台上，怕我被后妈欺负，爸爸这辈子没有再娶。爸爸爱我胜过他自己的一切，他怎么可能在有希望出狱的前提下自杀！
“我去探监那天，爸爸告诉他有份文件用水泥封在了墙里，叫我等哥哥回家两个人一起凿开墙拿出文件。”
那份文件能救爸爸出狱，更能把真正有罪的人送进监狱，只可惜我没有拿到。
我和哥哥凿了很久，好不容易把文件找出来，我们想着第二天拿出去救我爸，结果当晚家里就莫名着火。
着火发生在后半夜，我睡得最熟的时间段。哥哥被烟呛醒，跑到我房间把我叫醒。
“他翻出家里所有的床单连在一起绑在我腰上，把我抱上窗台，死死抓着另一头，一点点放我下去。”
“他呢？和你一起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