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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后,学校的校服里加上了马甲。校花评比上,我竟意外上了榜。
温旬拎着奶茶来找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放下奶茶就离开,我一脸疑惑。周围的人起哄,同桌小心地提醒,温旬不是好人,千万别和他谈恋爱。
我点点头,他的为人,我知道。
一周后,校花落在我的头上。之后来看我,以及向我告白的人越来越多。
我礼貌拒绝道,拿起一本书,我只爱学习。温旬隔三差五来我教室送吃的,周围的同学见怪不怪。
有温旬交好的朋友开玩笑,“钟意,你就同意了吧,你看我们旬少,天天惦记着你。”我看了一眼温旬,少年的喉结开始凸显,手指在我的课桌上轻扣,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平静地看着他,翻开下节课要用的书,“温旬,上课了。”温旬啧了一声离开,只留下一句,“钟意,少装,知道你喜欢我。”
放学后,温旬在校外等我。拐到小巷里,温旬开口,“钟意,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有婚约,故作矜持够了吧。”
我直愣愣地呆住,仿佛晴天霹雳。我与温旬有婚约,我不相信。
周末回到钟家,向钟父求证。钟父肯定了,“这是真的,等你们大学的时候就订婚。”
我瞬间脸煞白,所以才在最开始说我想嫁给他。
不知为何,学校里开始流出我是温旬未婚妻的消息。
把我刻上了属于温旬的烙印,刚开始我会一个一个解释,最后我不再解释,毕竟也算事实。想也知道是温旬干的事,见我一直没有答应他,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时间到高三联考,林姨来接我。
我看见她手腕里有一道深红的绳印,我询问这是什么?林姨不自然地拉起袖子,“温执弄的。”
“怎么会这样?”
林姨吹了吹咖啡飘出的热气,眼睛氤氲一片。“没事儿,不太疼。”
“意意,如果想逃离温旬,就去国外吧,再也别回来。”
“温旬这次玩大了,我感觉会变成温执那样的人。”
我敛眉。
温旬虽然高中三年都明面上在追我,但私下女友不断,一周前,有位女生的家长闹到了学校里。说是女儿怀孕了,要男生负责。
查出来是温旬。
惊动了温旬的爸爸,匆匆赶来了学校。在校长办公室,打了温旬一耳光。花了很多钱赔偿料理此事,压了下去,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温旬被勒令一直在家,高考直接去就行。
高考后,温旬找到我,一向桀骜不驯的脸竟然出现了几分颓唐。
“意意,我……”
“温旬,我们的婚约作废吧。”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浑浑噩噩?”
我并没有回答,显然这是事实。
温旬红着眼,恶狠狠地说,“好,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第二天我向家里提出国外上学,钟父知道了婚约解除的事情。
给了我一耳光,满眼失望,“温旬的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他身后的财力我们要几辈子才能够上!”
“从今天起,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给林姨打了电话,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悲伤难过。随后我给小雨打了一通电话,“小雨,姐姐去国外上学了,等姐姐有钱了接你来生活。”
“好啊,姐姐。”
“姐姐我还有几年就十八岁了!”
初到国外时给小雨寄了各种明信片和零食玩具,也给林姨寄了一件奶黄色羊绒大衣和一个白色围巾。
斯顿学院是国外排名前十的学校,我主修新闻学,我梦想中的大学生活开启。
大一时,我有了男朋友,叫孟听澜。男生身高一八七,面容清冷俊逸,是学校里的高岭之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
我最喜欢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也知道了当初弄丢演讲稿帮我捡起的好心人就是他,但半学期后他就跟随父母转学到了云城。
我亮着眼睛,抱住他,“听澜,那你是不是那一次就喜欢我的?”孟听澜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不是,只是顺便帮忙而已。”
我喔了一声,见我心情沉了下去,孟听澜牵起我的手,“走吧,我们去吃火锅。”
我的情绪又高昂起来,是我最喜欢吃的火锅。
“我还想要重辣!”
“好。”
对于成为孟听澜的女朋友,我很奇怪也很突然。
选修心理学第一节课上,室友要我为她占座,走近教室就发现了有人很早也去了。
抬头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两秒开口,“要坐?”我看着眼前气质泠然,被美貌迷昏了头,嗫喏地顺势而为。
或许第一次是巧合,但次数多了我都以为是不是有间谍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孟听澜。
要不然怎么食堂,操场跑步还是选修课上,总能遇到他。就这样我单方面地对他发起了追求攻势。
在一个下雪天,吃完火锅后,喝完酒有点上头,我对孟听澜表白,恍惚间,看见了孟听澜点头。
我傻笑两声,抱住了他。等第二天醒来完全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宿舍的。
室友在床边惊叹,“意意,孟神啊,怎么在我们楼下,不会是专门等你的吧?”边说边朝我打趣揶揄。
我羞红了脸,想起昨晚对他告白了。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火热,孟听澜抬头,隔着二十米,我竟觉得孟听澜笑了。
还是第一次看见孟听澜笑,有些受宠若惊。
等我收拾好,急匆匆地跑到孟听澜身前,“听澜,我来了。”孟听澜掏出一个热乎的三明治与牛奶。“女朋友,趁热吃。”
我红着脸接过。“谢谢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