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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待到了大半夜,
我做好了决定,要向孟听澜提出分手。其实我与孟听澜已冷战僵持了一周,工作后孟听澜越发偏执占有欲强,工作不可能不与同事产生交集。
我多次说明,就只是公事。孟听澜表面知道了,私下晚上在床上又会暴露,我有一点受不了,搬到了公司住。
两种原因交杂,我拨打了孟听澜的电话。
响铃瞬间被接起,沙哑粗粝地传来,“喂……”我犹豫两下开口,“听澜,我想好了,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
我闭了下眼,狠心说道:“听澜,其实我只是玩玩而已,我受不了你的偏执占有欲,我不想与人完全隔绝。”
“孟听澜,我其实有婚约,我回国后会结婚。”
“钟意,你真有本事,敢玩我……”压着狠紧绷又气愤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我挂断电话,快速订下回国的航班,与老板递交了离职申请。
凌晨太阳初升,我删掉拉黑了孟听澜所有的联络方式,我坐上了回国的航班,眼里划过一串泪。
再见,孟听澜。
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旅程,刚落地,我一阵眩晕。林姨派人来接我去到了私房。
看到林姨青红交加的手臂,我眼神一顿,“还好吗?”
林姨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无奈凄凉的笑,“意意,没死就还好。”
“对不起……”
我摇摇头,“林姨,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林姨,我想恢复与温旬的婚约,我想为小雨报仇。”
林姨沉默了几分钟,抬眼看着我,“意意,你知道温家有多权势遮天,想要报仇更是难事。”
“小雨的新闻已经被压下去了。”
我摩挲着咖啡杯,眼里噙满了凉意。“我知道,但她是我妹妹,对我而言,没有她,或许我可能就不在了……”
“林姨,温老爷子那儿可以帮我说说话吗?”
“我不打算与温旬真的结婚,只要订婚时爆出丑闻。”
“如果失败了呢……为了小雨,你的一生就会被温旬折磨,值得吗?”林姨担忧地看着我。
咖啡已见底,总要为小雨做点什么。
我坚定地点头,“值得。”
第二日,燕市又出现了一则新闻,一名女性在郊区遇害,不着存缕,引起全市轰动。
过了几日,消息又被压了下去,无影无踪,一如当初小雨被害的情形。
联想到昨晚半夜的沾着血腥味的温旬,事实证明,与他脱不了干系。每天我都会给温旬主动报备自己的行程,叮嘱他好好吃饭,最后提一句,阿旬,我想你了。
温旬从一开始的“嗯”到“好,我知道了。”
关系开始缓和。
我以为会顺利进展下去,直到沈瑶的出现。温旬身边又找了一个新人,一位主持人。
接连两周,温旬再没联系过我,对我的消息置之不理。
温旬,真是阴晴不定。
他高调地在圈子里秀恩爱,疯狂带她刷脸。我内心一沉,怎么可以就这样呢。
我从圈子里的朋友那儿知道了,今晚他们会去云顶山进行赛车比赛。赢的人会获得一千万。
温旬在燕市玩得花,什么都会,公认的在赛车比赛上从无敌手。我内心跃跃欲试,出国留学三年,回国后已经很久没碰过了。
赌输了也就住院几个月,赌赢了我就赚了。更何况我并不一定会输,我必赢。
盘山公路上,远处星星点点。
我利落地换上赛车服,温旬搂着沈瑶看见我,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钟意,回去,别闹了。”
我扬起眉眼,“阿旬,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赢的话你乖乖跟我走,输的话我就顺你意,不会再烦着你了。”
果然温旬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盯着我,“钟意,别后悔。”
后悔?我后悔的只有当初没有多问小雨一下。
我先一步坐进赛车,随后温旬和沈瑶戴上头盔坐上赛车。很快哨声响起,两辆赛车唰地冲了出去。
我握紧方向盘,看见并驾齐驱的温旬,果然不能大意。在一个拐弯处,我加大油门,猛地急甩,死死贴着他的车擦身而过。
顺利超过,拿到第一。
沈瑶狼狈地爬出来,吐了一地。温旬越过她黑着脸快步走向我,“钟意,你不要命了,刚才多危险!”
我取下头盔,眉眼盈盈,“阿旬,我赢了。”
“你真行。”
抬眼看向气急败坏担忧我的温旬,
一千万与人我都要了。
眼神扫过众人,都在吹着口哨欢呼。除了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的男人,看见熟悉的眉眼。我仿佛被定在了原处,我嗫喏着嘴唇微张。
最后稳下心神,看向温旬,“阿旬,走吧。”
温旬驱车带我回到了公寓,见他离开。
我在旁边买了一点夜宵,结账时,门口冰冷的机器声响起,“欢迎光临。”
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的人迎面而来,看向面容清冷的孟听澜。我的心颤了颤,正打算开口。
男人扫了我一眼手里的泡面,擦身而过。我好笑地勾起嘴角,一年不见,我们早就过去了。
前任最好不是跟死了一样吗?还是不用寒暄了。没有必要,也难堪。
我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便利店。
回到公寓,吃完泡面,还是给林姨发了消息。“林姨,我见到前任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什么孟听澜会回国。
他家不是全在国外定居了吗?陈深也在这个城市,到底是偶然还是……
我晃了晃脑袋,不愿再想。
当务之急是要温旬对我放下戒备,催眠温旬。
第二日,我来到温氏集团。前台让我稍等,拨打了总裁办电话。我拎着做好的餐食,坐在等待区。
突然人员攒动,女生都在窃窃私语。我抬头一看,撞进了孟听澜的眼眸里,比以往更加冷然寂寥,好像在冰天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