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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到家,空荡荡的饭桌上整齐地坐着三个人。

  以往都是她做饭,于是他们理所应当地等着她下厨。

  可是如今,她已准备要走,何必再去委屈自己?

  然而在她自顾自回房间后,顾与慎来到门口,“已经到了饭点,大家都饿了,你什么时候做饭?”

  仿佛她做饭是理所应当,却忘了在她质问他为何要跟何琳在一起时冷冷道:“苏宜清,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客人。”

  是啊,只是客人,可天底下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然而他却像看出她的心思一样,“你赖在家属院半年,吃住都没付过钱,哪怕是保姆也知道多做点活回报主家吧。”

  当年包揽家务,承诺以后不让她干一点活的少年如今将她与保姆类比。

  哪怕已经去遗忘与他的回忆,告诉自己她的爱人已死在七年前,可是听到这一句,她还是红了眼眶。

  “顾与慎。”

  “你们想吃什么?”

  他微微挑起眉梢,却在看清她泛着泪花的凄楚眼眸后,心口像针扎一般,让他立时捂住胸腔。

  此时何琳从顾与慎胳膊边探出头来,“也没什么要求啦,就是以往吃什么,今天也吃什么。”

  以往她在苦苦等候他恢复记忆,用尽心思照顾他的起居,每一餐饭都要花费三个小时,比饭馆还要尽心。

  可是今日,她淡淡道:“做不了。”

  何琳瞬间红了眼,别过头去道:“苏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可我跟与慎是自由恋爱,根本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真的不知道吗?

  当年那个偷偷读顾与慎给她的回信,声称以后也要找个这样男朋友的女生是谁?

  “道歉。”

  “苏宜清,阿琳对你这么好,因为对你愧疚事事忍让你,你还要为难她到什么时候?”

  事事忍让?

  原来忍让便是故意引导顾月欺负她,每次在挑衅她后佯装委屈,让顾与慎斥责她。

  “对,苏宜清,你这个坏女人快给我婶婶道歉。”

  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顾月一把推向苏宜清,推得她撞上墙角的花瓶。

  花瓶碎裂,扎烂了她的手心。

  看着地上的血,顾与慎眉头一蹙,下意识朝她走去,可何琳委屈哭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如今什么都没了。苏姐姐,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是想毁了我所有在意的东西吗?”

  母亲的遗物?

  苏宜清忍不住讥讽笑了:“何琳,你在乡下干农活的母亲知道她死了吗?”

  何琳神情一变,恶狠狠瞪着苏宜清,眼一闭用手去捧地上的花瓶碎片,

  “苏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能不能积点口德,我母亲何时得罪你了,你让她泉下都不安稳。”

  顾与慎一把拉起何琳,心疼地拿走她手心攥的玻璃,再看向苏宜清,声音冰冷,“苏宜清,你干的好事。”

  顾月也围在何琳身边,“苏宜清,你真是个扫把星,晦气死了。”

  明明是顾月推她,她被花瓶碎片割伤,却什么都成了她的错。

  一大一小两人扶着何琳离去,留下苏宜清用布包着伤手独自去卫生院。

  向来在这个时候清闲的卫生院竟连一个医生护士都没有,苏宜清找了一圈,在一间诊室门口看到了所有人。

  有护士小声道:“顾团长,我刚好像看见住在你家那个姑娘的手也伤了,这里不缺人,要不我去给她看看?”

  顾与慎沉默下来,即将松口时,顾月的声音传来:“才不要给那个坏女人治!小叔,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她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你要还是我小叔,就该给我出气,不让任何人给她看病。”

  欺负?

  苏宜清从未想过她一个未婚女青年忍受无数闲言碎语抚养出的孩子会这样说她。

  何琳苦笑道:“原先还敬佩苏姐姐一个人带孩子,未承想里头竟还有这样的事,真是苦了月儿。”

  顾与慎终于开口,“不必。”

  可是话落,他心口又泛起一抹刺疼,下意识走向门口,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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