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安然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答案只有凌菲知道。

　　周奕立刻道：“给凌菲、给医院打电话。”

　　找不到她们，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忘了医院。

　　等周景掏出手机，这才发现，医院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拉进了黑名单，以至于好多未接，他都不知道。

　　他立刻回拨过去，这才得知，两天前，安然就带凌菲出院，离院手续都没办。

　　两天前就离开了？

　　她能去哪？

　　周景握着电话的手微颤，几乎站不稳。

　　周奕立刻扶他一把，看弟弟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周奕抢过手机，急问：

　　“她们去哪了？”

　　护士站回：“不清楚。”

　　“立刻、马上，调监控！”

　　周奕比周景抗压力强一些，此刻也很着急。

　　上车时，周景就像被人夺去魂魄，注意力分散。

　　周奕强忍着难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还没调查清楚，她们不会离开的。”

　　去医院的途中，坐在副驾的周景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哭出来。

　　“哥，要不是我忙着跑通告，没时间关注菲菲，她就不会流产。”

　　“哥，我爱凌菲，如果她真的走了……我要怎么办？”

　　弟弟一哭，周奕强忍着的闷痛，携裹着绝望而来。

　　安然又何尝不是他的掌心宝、心头肉，如果失去她，比杀了他还要痛。

　　医院监控室。

　　画面里，只有安然和凌菲拉着行李离开，自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回过头。

　　所有结果都指向她们离开，甚至没有任何留恋。

　　她们的原生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回家的可能几乎为零。

　　周家兄弟不约而同想起她们最后的回复，同时脱口而出：

　　“信箱。”

　　“信箱！”

　　取过画展门票的周奕最清楚，她们信息中的【信箱】，一定是那份普通文件夹。

　　当两人站在信箱前，就连强装镇定的周奕，手抖不自觉发抖。

　　周景心里发怯，“哥，你来打开。”

　　周奕撕掉文件封条，颤抖着手拿出里面的两份文件，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怕他们拿错，安然还贴心的用铅笔在封面写了名字。

　　周景。

　　周奕。

　　她的字，周奕一眼就认出来。

　　“不是！不对……不可能……”周奕摇着头，猩红的眼底蕴着泪水。

　　周景不情愿接过来属于他的那份，他紧紧攥着，不敢相信最后一页的签字。

　　如果说封面是嫂子代劳，可尾页的签字，绝对是凌菲亲自书写。

　　两人失魂落魄，心和魂仿佛都被她们带走。

　　周景失神时，跌坐在草地上。

　　周奕向来倔强，他不相信。

　　不相信安然会给他离婚书。

　　周奕握拳，明明没喝酒，他的脚就是不听使唤，跌跌撞撞走向打扫的阿姨。

　　“是不是你们动过我信箱的钥匙！”

　　“是不是你们偷换了文件夹？！”

　　阿姨不知道两兄弟受了什么刺激，无辜道：

　　“周先生，真冤枉。信箱钥匙我们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碰了。”

　　“您要不信，可以调监控，甚至做指纹鉴定。”

　　刚才在医院就看过监控，周奕现在连监控都不信任，监控只能告诉他们，安然和凌菲离开。

　　周景整个人在疯狂的边缘，提议道：“哥，留下她们的指纹，送鉴定机构。”

　　素来理性的周奕，此刻也失了心智。

　　他不在乎旁观者觉得他们多疯狂，让每一个阿姨在纸上留下指纹，然后交给鉴定机构的朋友。

　　为了一个工作日出结果，他们支付了高额加急费。

　　等待期间，他们意外看见邻居出门遛的小白狗，正是安然和凌菲曾抱回家的流浪狗。

　　看见它时，他们仿佛又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