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黎明降临之前，初颜痛醒了。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伤痕累累的秋荷被扔在了她面前。
“秋荷！”
初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确定秋荷还活着后才松了口气。
“初瑶！你到底想做什么？！”初颜咬牙切齿道。
初瑶轻笑，随即狠狠掐住了初颜：“我想做什么？当然是想要你死啊！”
“初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从小到大你做什么都要压我一头！就连我当上了西域圣女，也还是有大半的西域国民要追随你！那我算什么？！”
“现在就连男人，你也要跟我抢！！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得到李煜的关注！”
初颜目光平静，如实道：“你想多了，李煜他根本不爱我。”
要是真爱她的话，李煜也不会把她推出来顶罪，也不会三番四次的践踏她的真心。
“你胡说！”初瑶愤恨地瞪大双眼，死死瞪着初颜。
“李煜说他恨你，说你勾引他，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惧怕皇帝和我西域圣女的身份罢了！他最爱的还是你啊！”
初颜嘲讽笑出声。
“你笑什么？！”初瑶恼羞成怒。
“笑你可怜。”初颜如实道。
半个月下来，初颜也算是看明白了。
李煜根本就不爱她，不过是爱她对他的追捧罢了。
如今她不愿意捧着他了，李煜又不乐意了，偏执觉得她初颜就应该要围着他转，就应该至死不渝地爱他，拥护他，顺从他。
从头到尾不过是李煜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罢了。
“都死到临头了，你有什么可得意的？！顶级血脉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成为我的阶下囚？”初瑶嘲讽笑道。
心中的怒火却愈演愈烈。
“你不是硬气吗？那我就让你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因你而死！”
初瑶下令把将秋荷凌迟至死。
初颜骤然心慌恐惧，眸底一片猩红，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初瑶！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了秋荷！有事冲我来！”
初瑶轻笑一声：“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秋荷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慎刑司，听的人头皮发麻。
初颜声嘶力歇地吼叫着，却被迫看着秋荷的手筋脚筋被挑断，身上的骨头被一次次地打断，拼接，再打断，再拼接……
“不！秋荷！”初颜凄厉哭喊着，拼命调动身上的灵力想要用传声术求救。
可偌大个中原，她唯一能求救的也就只有李煜。
她凄厉的哭声通过传声术传给李煜，第一次向李煜低了头。
只要李煜能救下秋荷，她愿意当妾。
人命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初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好妹妹，你不会真以为李煜能救你吧？就算他来了，他敢为了你得罪西域圣女吗？”
“我的身后，可是整个西域啊哈哈哈哈……”
初瑶神情狰狞，失心疯般笑起来。
初颜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却听见秋荷强撑起一丝力气安慰她。
“公主，别求他们……我死不足惜，但公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初颜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不！秋荷！你醒醒，我有办法救你的！”
秋荷虚弱一笑，下、腹出了大片血。
“我不要您救我……西域嫡长公主，怎可给中原太子当妾？！公主，若有来世，秋荷还愿意来到你身边！”
秋荷苟延残喘，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有了精气神。
下一刻却瞳孔骤缩，死的时候也没有闭眼，看向初颜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初颜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骤然崩塌。
秋荷知道初颜会为了救她抛下自尊做妾，便以死阻止了初颜。
临死之前拼尽全力用秘术给远在西域的废后传去求救信号，请求废后派人带走初颜。
这个秘术只有受过初颜母族点拨的人才能看得出来，旁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初颜心如死灰，双目空洞，嗓子也已经沙哑的喊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秋荷的尸体。
初瑶却高兴地笑出声来：“活该！你们都该死！初颜，乖乖把你身上的修为尽数传给我，兴许我高兴了还能饶你一命！”
初瑶恨得咬牙切齿，她最恨的就是初颜这一身修为。
因为天生顶级血脉，初颜学什么都是无师自通的。
十六岁之时便能学通全西域的高阶法术，被西域的国民称为天才少女。
而她初瑶，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习得初颜的万分之一。
世人总是偏爱初颜而忽略她，她不甘心，所以在成为西域圣女那天，初瑶废了初颜一身的灵力。
可那废后居然自愿散尽大半辈子的修为，修复了初颜受损的灵脉！
初颜置若罔闻，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想要触碰秋荷的尸体。
可下一秒，秋荷的尸体便成了一堆灰烬。
初颜崩溃痛哭。
李煜这才姗姗来迟，眼神兴奋偏执。
“颜颜，你终于想通了！我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瑶瑶说的对，还是要给你一些压力你才会想通。”李煜兴奋道。
初颜无神的双目瞬间多了丝愤恨，一字一句带着切齿的恨意：“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污蔑我勾引你，把我送入慎刑司，甚至不惜害了秋荷的性命，只是为了让我答应做你的妾？”
初颜死死瞪着李煜，多么希望李煜能否认。
李煜却不以为意：“一个贱婢，死了便死了，能让你认清现实回到我身边，也算是她死得其所。”
初颜气笑了，浑身的血液沸腾无比，直冲脑门，竟然硬生生地吐了口鲜血出来。
“好！好的很！”
一条人命，在李煜和初瑶眼中，不过是踩死了一只蝼蚁。
这一刻，初颜彻底死了心。
“李煜，你真卑劣啊！”初颜吐了口血沫：“秋荷死了，你也下去给她陪葬吧。”
李煜瞳孔骤缩，只见一道金光劈在了初颜身上，熊熊烈火灼烧着初颜的身体，连带着整个慎刑司一起走火。
“诡术！是诡术！殿下快跑！”
初瑶惊恐地拉过李煜往外跑，整个慎刑司里烟雾缭绕，很快就只剩下初颜一人。
初颜被火光包围着，灼热感和刺痛感让她的头脑越发的清醒。
远方的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召唤着她。
“初颜，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