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蝌蚪找妈妈
霍家大院里有挡雨的顶棚，棚下摆满了椅子，供来访的客人休息。
程婳扫了一圈，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恰能看到大门口。
此时，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三爷，还要再等等，您看看需不需要吃点什么？屋里有准备吃的。”
车里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中下车，霍家管家也迎了上去道。
过大的动静让程婳的目光不由扫向了男人的方向。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霍三爷啊。
霍家三爷霍霆琛，是霍煜的小叔。
听说这位霍三爷魅力十足，迷人而神秘，是出了名的公子哥。
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传言，为他要生要死的女人不计其数，却不见他为任何女人停留。
程婳只是看了一眼，不得不说，确实成熟英俊，风度翩翩。
“不必。”
霍霆琛一身黑色的风衣，修长的身影清冷迫人，眸底矜贵、森冷。
他漆黑的眸子掠过全场，扫到某个地方时顿了一下，就迈开步子朝着程婳方向走去。
程婳欣赏完美男之后正打算解决叶云溪为霍煜精心准备的早餐，却发现那万众瞩目的霍三爷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们见过？”
霍霆琛缓步走到程婳身边，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淡凉，薄唇掀动。
程婳闻言微抬头颅，四目相对。
不过一瞬，她眉梢挑了挑唇边嗤笑。
“许是梦里见过？”
话音一落，程婳就懒洋洋地收回目光，吃起了早点。
未见面之前，她从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霍三爷竟也如此俗套。
碰了个软钉子，霍霆琛又扫了一眼程婳，眸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地深思。
“三爷，客厅里还等着您呢。”
霍家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讪讪地凑到了霍霆琛身侧，低声提醒。
“走。”
想到屋里那群人，霍霆琛微蹙眉头，转身进屋前，又扫了一眼在旁淡定用餐的程婳。
霍霆琛进去打了个照面就出来了，留下霍家那七大姑八大姨商议着葬礼的相关事宜。
再出来时那处已没了程婳的影子。
“三爷，少爷跟小姐的电话。”
霍霆琛一上车，驾驶座上的助理楚越就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他。
“爸比，你在哪里？”
“爸比，我想你了！”
“爸比，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霍霆琛刚接通电话，稚嫩的声音就接二连三从手机里传来。
“爸比今天有事，晚一点就回去。”
听着手机那边的童声，霍霆琛冷峻的眉眼中染上丝丝柔和，低声开口。
“哼！爸比你骗人！”
“对！爸比你说了会帮我们找到妈咪的。”
“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找到妈咪，爸比，我们想妈咪！”
电话那头，三个小萌娃踮着脚对着茶几上的手机，七嘴八舌地说着。
说到最后，语气里都带上了哭意。
霍霆琛剑眉微拧，听着电话那头孩子带上哭意的声音，面露心疼。
“乖，你们在家听话，爸比就带你们见妈咪。”
霍霆琛揉着头，保证道。
几十个亿的生意都没他家这三个宝贝难搞。
“真的吗？爸比我们可乖了。”
“对呀，爸比你说话要算话喔。”
“爸比你忙吧，我们等着你带妈咪回来。”
三小只一人一句，不等霍霆琛开口，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霍霆琛满头黑线，敛了敛眉头，手指在座椅上打着节奏。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五年前的中间人，正等那边回复。”
楚越闻言忍住了嘴边的憋笑，回过身如实汇报。
“催！”
霍霆琛的声音又恢复了冷冽，坚决，不容忤逆。
五年前，在那女人按照约定生下孩子拿钱离开后，他本以为自此不会再见。
可没想到孩子长大了，整天闹着要妈咪。
另一边，程婳在霍霆琛进屋后就又重新在雨棚下找了个僻静的位置，重新吃完了早点，才将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处理文件。
只见程婳面色严肃，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耳麦里，响起男人熟悉的彩虹屁。
“老大，这波操作真是神了！这世上就没有您搞不定的事情，能跟着您混，可真是我三生的荣幸啊。”
“打住！”
程婳翻了个白眼打断了男人的滔滔不绝。
“我回国了，最近不要给我接单。”
“老大，你突然回国，是有什么事吗？”
那头，男人摸着后脑勺，笑着八卦道。
“不该问的别问，有事我会联系你。”
说完，程婳挂掉电话合上电脑，伸了伸懒腰，一下子飞机就赶来霍家，一番折腾，可把她给累坏了。
可老天注定不让她休息。
刚挂段就有新电话打来，来人还是那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联系存在。
盯着通话来电上‘兰姐’二字，程婳的记忆不由飘到五年前。
“姑娘，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字签了，你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兰姐看着眼前稚气未脱，一看就是好人家的闺女。
可金主那边指定要清白人家，想想成功后能到手的佣金，兰姐劝诫的话到嘴边就又全咽了回去。
“兰姐，谢谢你，我……”
程婳看着桌上的一纸合约，手中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可不签她还能怎么办呢？
母亲重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再不交钱，别说后续治疗，只怕明天她们就能被医院赶出去。
她也不想出卖身体，出卖她的孩子。
可她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她试过在被赶出程家后，放弃尊严回去求程远山，可结果呢？
她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恳求，也只换来了他的漠然无视。
而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因为没钱治病而去世。
这是来钱最快的路子了，她已经别无选择。
“姑娘，想清楚了再签，这签了可就再无反悔的机会了。”
看着程婳苍白的脸色，兰姐难得发了下善心。
“好了。”
程婳将手中的笔放下，苦涩的笑了。
反悔？
从她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没反悔的机会了。
“得罪了。”
兰姐拿起合约看了看，确定程婳已经签字按手印，便拿起黑色布条蒙住程婳的眼将她带去雇主房间后就离开了。
只留程婳一人坐立不安在房间里。
“是S先生吗？”
程婳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声，手扣着衣角，紧张问。
“嗯。”
沙哑而冷冽的男声，随着男人的靠近，程婳闻到一股冷香。
“开始吧……”